耿纪战死,步军营迅速败退。
拂晓的暮色中,步军营的士兵丢盔弃甲,故意打翻门楼上的火盆、火把,用来阻挡爬上城墙的追兵。
在他们身后,张合将原属于步军校尉耿纪的头颅,稳稳地放在地上。
张合吩咐士兵道:“留两人看护好耿校尉的尸首,其余人随吾来,支援大将军!”
“诺——!”
张合留下部分士兵清扫南城门战场,带着剩下上千名洛水大营的士兵越过城门,走下城墙,成功进入雒阳城内。
他们步伐飞快地朝马超的府邸推进,沿途的乱兵、敌兵皆被杀死或击退。
五更天,天微微亮时,张合终于赶到马府。
此时此刻,杨彪还在监督越骑营攻打马府。
张合二话不说,提剑杀向敌军身后!
他边冲锋边大喊:“吾乃偏将军张合,奉大将军之命剿灭叛军!”
越骑营的士兵发现背后遭到张合的袭击,军心开始动摇。人群中,杨彪望着杀来的张合,瞳孔地震,惊恐地呵斥越骑营将士阻挡敌人。
然而越骑营根本拦不住张合的部队。
洛水大营的士兵在张合的带领下,转眼间就击溃了越骑营。张合和将士们挥舞利刃砍杀越骑营的同时,驱赶敌人的后军朝马府的大门挤压。
前线的越骑营士卒察觉到不对劲,纷纷停下攻势,扭头观望友军。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已经身陷重围,街道外围都是洛水大营的士兵。
黎明到来前,马府周围的街道的声音,从之前的喊杀声转变为惨叫声。
张合和麾下将士们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如同无情的杀人机器,将面前的越骑营士卒屠杀殆尽。
期间,太尉杨彪被败退的己方士兵挤下马,然后被张合俘虏。
越骑校尉种辑呆呆的立在马府大门前,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当张合快杀到马府门前时,种辑顶不住压力,噗通跪地,丢下兵器宣布投降。
张合让人绑了种辑,与杨彪一起看押。
他自己半跪到马府门前,冲里面喊道:“我是偏将军张合,请里面的弟兄禀告大将军,臣已剿灭步军、越骑两营,耿纪已被我亲手斩杀,杨彪、种辑亦已被俘!”
马府大门里面,鏖战了一整夜的备身军将士听见喊声,立马向司马韩龙汇报。
韩龙亲自来到大门口与张合对话,听声音确认是张合后,方才独自前往茶房拜见主公马超。
此时,马府茶房的房门紧闭,周围站了一圈麻衣刀敕。
韩龙见此情形,只能跪在屋外大声吆喝:“明公,张合将军已经杀入城内,平定了叛军!”
吱呀——
幕府长史司马孚推开房门,表示要跟韩龙一起去请张合入府觐见。
韩龙当然不可能反对,又和司马孚一起返回大门。
马府大门被假山和巨石堵住,韩龙于是命令将士挪走巨石。但司马孚却谨慎地制止了他,转而让张合直接翻墙进来。
韩龙是游侠儿出身,性格豪洒的他皱眉问司马孚:“长史,这必要吗?”
司马孚微笑,只回了一个字:“有。”
随后,司马孚让备身军做好准备,然后示意张合可以进来了。
张合独自翻墙入院,跳下院墙的瞬间就被备身军将士用长矛围住!
张合一惊,直接吓出一身冷汗。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头惊呼:“啊——!这是何故?”
这时,司马孚靠近张合,看清楚面目后,终于示意备身军收起武器。
纵使张合勇冠三军,此时也不禁长舒一口气,他差点以为自己今天要被冤杀。
司马孚躬身向张合赔罪道:“城中叛乱四起,情势不明,孚不得已如此,请将军见谅。”
张合用大手轻拍自己的胸口压惊,后怕道:“应该的,应该的。还请长史带末将去见大将军吧!”
“请二位将军随我来。”司马孚领着张合和韩龙朝茶房走。
等到茶房,张合终于见到一整夜没露面的马超。
马超虽然坐在茶房里,但他身上却披着甲胄。马超见司马孚领着张合、韩龙进来,紧张了一整夜的心情终于放松。
他呷了一口茶,微笑道:“张儁乂,见到你,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张合半跪向马超请安,甲胄声格外悦耳:“大将军,末将斩杀耿纪,还擒住了杨彪和种辑!”
马超点头,让人把俘虏押上来。
不一会儿,备身军把杨彪和种辑带来。
马超看着狼狈的二人,自信地大笑,宛如究极反派:“哈哈哈哈哈——!太尉,别来无恙啊!”
杨彪此时已经被扒去官服,身上只穿着白色的素衣,头发也散乱着。
他抬起头,挣扎着怒斥马超:“马超,汝这奸贼!今日是老夫输了,但将来还会有人替老夫除掉你!”说完狠话,杨彪的情绪急转直下,崩溃嚎哭起来:“陛下啊————!老臣无能,软弱犹豫致使奸贼做大,不能铲除他,求陛下恕老臣之罪——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