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叶金合欢如绒球般盛开在两人头顶,绚丽金黄的花迎合着北方的风,枝桠乱颤,落叶飞舞。
陈溺静静地听着他轻浮的话,脸上没任何回馈的表情,就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一样。
脚边那只猫突然叫了声,在大白天的声音也怪邪性。
下一刻,它猛得朝陈溺腿那扑了过来。
江辙手快地把她往自己这个方向拉,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温热的唇不小心擦过了她的额头,转瞬即逝,肌肤和温度相触。
她被拉着往前,混乱中踩上了江辙的运动鞋。
体重就这么点,都让他有点分不清扑上身来的是个人还是只猫。
陈溺肩膀被他揽住,僵了一下。
感觉到额发间被他的唇碰过,两个人都有点错愕。
跳过来的猫直直扑向了巷口的另一只,两只猫撕咬起来,有股不咬彼此一嘴毛都不罢休的架势。
分不清是发.情期到了还是“仇猫相见,分外眼红”。
陈溺无暇顾及那两只还在打架的猫,只想不动声色地把刚才不小心发生的尴尬消除掉。
正要从他脚背上下来,某人却不想让她如愿。
手往下移到她的腰,往前箍紧。江辙嗓音低哑,盯着她乱眨的眼睫,明明白白地提醒她:“我刚才亲到你了。”
“……”那不就擦个边,有什么好说的。
陈溺垂着眼,手抵着他的肩,声音轻不可闻:“我原谅你了。”
静了片刻,那两只猫不再打了,一前一后离开了巷子口。
江辙握住她的腰,漆黑上扬的桃花眼微挑,唇角稍勾:“就这么便宜我?”
陈溺面无表情,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你要是心存不安,想补偿也行。”
冷风灌进脖颈,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手腕再次被他抓住,江辙带着她走到路边拦车:“那我带你去玩。”
陈溺今天没什么力气反抗,人在心情不好时大多时候都会有种随遇而安的心态。
何况她午饭也没吃。
中途在路上江辙给她买了一个红豆派,把她领到了一处公寓楼下。
椿树湾公寓离大学校区不算远,估计是他专门买在这上学用的。
往上是个坡,外面的车开不进去,从物业管理上就能看得出价格不菲。也许是工作日的缘故,路上很静,只能听见花坛那的喷泉流水声。
陈溺恰好把红豆派吃完,跟着他往里走了几步就开始犹豫:“你说带我玩,就是把我带你家里来?”
江辙侧了侧头:“我家很好玩的,很多人想来我都不让。”
“你对每个女朋友都这么说过吗?”她脱口而出这句话时已经在后悔,这种时候提什么女朋友。
江辙手插兜里,慢悠悠掀起眼皮看她。
也不说话,光是那要笑不笑的眼神就跟要凌迟人似的。
陈溺现在不可能直接跑出去了,暗暗咬了下舌头,强行转移话题:“你家里有什么好玩的?”
他带着她刷卡进了电梯,按了个十五层,低低地笑了声:“你怕啊?”
她蹙眉:“我没怕啊。”
青天.白日的,她能怕什么。真要是怕他,就不会跟着来了。
两人相对无言,一同等“叮”的一声响起走出电梯。
这是一梯一户的楼型,看面积大概是200平米。江辙进门前取了邮箱里的信件,厚厚一大叠。
水电费账单、银行流水、还有粉红色的贺卡,一看就是女生们告白的情书。
他面色无波,换了鞋,回头一看她立在门口不动:“不是说不怕?”
陈溺:“你没给我鞋。”
他双手抱胸口,斜斜地靠着墙觑着她,嶙峋的喉结微动:“我又没带过女孩儿进来,上哪去给你找鞋。”
“……”
怎么听这语气,他还有点刚才被她冤枉的委屈感?
陈溺有点好奇:“鹿鹿也没来过吗?”
“那丫头说我这是狗窝。”挺无奈的解释。
江辙转过身,把手里信件往墙边上的一排排半满出来的箱子里一丢,外套也随手扔在沙发上:“每周都有阿姨打扫,直接进来吧。”
陈溺跟着他的脚步,往他丢信件的那处看了看。
网络越来越便利的时代,纸质邮件显得多可贵。箱子里还有很多玩具模型、奖杯,礼物和贺卡也堆了好几箱,可看上去似乎都没打开过。
他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在被爱这件事上,江辙天赋异禀,轻而易举就能赢得别人的好感。
所以他想要的也都来得太容易。
陈溺收回视线,往客厅里瞧上一眼。
都说一个人的居住环境能展现一个人,那这房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