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三小姐的婚事后,清婉整个人松泛下来。
前几天每日忙的脚不沾地的,她没觉得多累。
这一闲下来,身子反倒不舒服了。
这一日晚间,清婉跟林冷殇一起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就觉得微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此时,还在九月里,正是酷热的天气。
林冷殇慢步走着,额头上还在冒汗。
清婉觉得这身上凉飕飕的有些不对劲后,便回院子,让小月打了热水来。
沐浴的时候,她还特意放了些姜片进去,用来驱寒。
果然,泡过热水澡后,她就觉得舒坦多了。
兴许是自己白日里,身上出了汗,被晚风吹着,才觉出了凉意。
所以到了平日里入睡的点,清婉见夫君照例端了冰盒子进来解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睡到半夜,清婉就被冷醒来了。
她刚才做了个梦,梦里自己又被泼冷水了。
整个人被冷水从头淋到脚,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从梦中醒来的清婉,长长的吁了好几口气,又拍了拍胸口,才缓和过来。
她本以为是刚才做梦了的缘故,自己才会醒来后依然觉得冷。
可当手触及到脖颈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小手冰凉。
再摸摸自己的脚踝,也是冰凉的。
清婉习惯性的往林冷殇那边靠,在接触到他的身体后,顿时一股暖意传来。
清婉贪婪的将整个身子窝进林冷殇怀中,肆意汲取着这份温暖。
冰凉的小手放进他温暖的手掌中,整个包裹住。
林冷殇被这么一冰,也就醒了。
他睁开朦胧的睡眼,将清婉往怀里圈了圈,“怎么了?”
“妾觉得好冷”
林冷殇摸了摸清婉的手跟额头,确实冰冰的。
再一摸她的脚踝,更冰凉。
怎么大热的天气,清婉却冷成这样,像是从冰窖里刚出来的。
他赶紧起身,将床头的冰盒子拿了出去,又从柜子里拿了条毯子来。
夏日里他特别怕热,所以床榻上就只垫了竹席,放了一床薄被。
薄薄的被子几乎没什么保暖作用,只能遮遮肚子和胸口,此时已经被清婉垫在身下了。
林冷殇将毯子拿过来后,就盖在了清婉上身。
而后,他翻身入了床榻,将清婉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清婉被这么双重裹着,后背又不断有热源传来,身上的寒意才慢慢被驱逐。
身子暖和了的清婉,被林冷殇这么拥着,渐渐的再次进入了梦乡。
林冷殇就有些难受了,他抱着裹了毯子的清婉。
就跟自己盖了床毛毯似的,热乎乎的。
睡到半夜,他的寝衣都被汗水打湿了,却依然没有放开清婉,生怕她再次被冷醒。
第二日醒来,清婉只觉暖洋洋的,身上不冷了,人也精神了。
林冷殇从床榻上起来后,就去沐浴了一番。
他整个人被汗水粘巴着,格外难受。
两人用过早膳后,清婉见夫君没有要出去当值的意思,便顺嘴问了一句。
“夫君今日不用上朝么?”
“朝中无事,爷今日告假了”
主要他是看清婉昨晚冷的异常,想让刘大夫来瞧瞧是什么问题。
用过早膳后,清婉本想去药田里看看的。
林冷殇拉住了她,“等会刘大夫过来,让他把了平安脉再去”
清婉点点头,便先去西厢房候着。
没多久,刘大夫就来了。
他入屋后,微微拱手,“苏夫人”
清婉伸出白皙的手腕来,“有劳了”
刘大夫取出脉枕,轻轻垫在清婉的手腕上。
“夫人近日可有什么不适?”
“从昨儿晚间起,就觉得冷飕飕的,不知是何缘故?”
早上,刚起来那会她觉得暖洋洋的,还以为已经好了。
可刚才只用了一个早膳,走到西厢房的功夫,就又后腰发凉了。
刘大夫听罢,观察了下清婉的面色,而后才开始仔细的把脉。
今日本不是把平安的日子,是林冷殇特意差人唤他进来的。
所以这把脉,他就格外仔细。
认真的把过一阵后,刘大夫收拢了脉枕。
“夫人头一胎伤了身,虽用补药调养了回来,若再次有孕,还是会引发些旧症”
虽然他从苏夫人目前的脉象中,还把不出喜脉来。
可她这发寒的症状,还有月事推迟两三日的情况。
都像是有孕初期的征兆。
不然何以好好的身子,既没受凉又没累着,就突然发了寒症。
除了是旧伤因为某种原因被牵扯出来了,他想不出别的原因来。
清婉听得刘大夫这样说,便顺着他的话茬揣测道。
“我这突然发寒之症,是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
因为日子尚浅,刘大夫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