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心中的李思岳,总是柔软的,却又很是坚毅。哪怕是被亲生父母再次肯定了被遗弃的事实,她也会默默舔着伤口,让自己站在阳光下,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
可是孟宴臣也知道她的坚持,她和自己相爱,却一直守着自己的梦想,一步步的靠着自己走了下去。唯一一次低头,也是因为小景。孟宴臣没有想过两个人会有一天分开,可是,在电话挂断的忙音里,孟宴臣脑海里还是那句话“不然我们分开一下吧。”
“凭什么,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孟宴臣一个人对着电话喃喃自语,他知道李思岳听不到,他也需要说出来,说给自己听。
李思岳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抽屉里,穿上隔离服,进了提取加工车间。工厂安排的学习进度很快,如果不加班加点的多进车间,很多技术问题根本没办法和客户沟通。
下了班,小景拖着李思岳去食堂吃饭,小景看得出来,李思岳有些情绪不好。
“思岳姐,下午胡工给我的笔记,我看的都不大明白,进了车间,更是乱套了,还是你厉害,我看你操作步骤和规程都差不多呢。”
李思岳没有精神的笑了笑。看来强迫自己背一下操作流程,还是有用的。
邓滟笙催着孟宴臣来新加坡,两个人办个仪式来应付一下舅舅,
“孟宴臣,你现在不着急了吗?国坤的烂摊子不想收拾了吗?一个订婚仪式,我都不在乎,你顾忌什么。”
可是,孟宴臣真的犹豫了,他隐隐的意识到,如果走到那一步,李思岳可能就回不来了。
恍惚间,他拿起车钥匙,出了办公室。等他上了高速,看着导航上的预计到达时间,凌晨3点15。终于,有一点点心安,最起码,天亮之前,可以看到她。
晚上李思岳一个人去了健身房,顾总给她们租的公寓在市区,配套还不错。小景在沙发上瘫坐着看电视,“思岳姐,你精力真好,我一步也不想动了。”
李思岳一个人扎进有些凉的泳池里,晚上的人不多,她在水里来来回回游着,不知什么时候,眼镜好像进水了,拿掉眼镜,眼泪突然就出来了,顺着脸颊往下流,好在,四处都是水,没人看得出来。
运动后的李思岳,把自己平铺在床上,模模糊糊闭上眼睛。恍惚间,听到有人对她说“思岳,你要离开我了吗?”
李思岳猛烈的摇头,醒来,是一场梦。可是现实,已响起了离开的前奏。
李思岳再也睡不着了,索性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凌晨的城市,安静的路灯撒下了昏黄的光,路上偶尔有车辆来回,李思岳看了看时间,干脆等天亮了去跑步吧,还能带个早餐回来,一碗细面可以温暖所有。
孟宴臣在一个小时后到了庭州,在小区外熄了火。他连打电话的勇气都不足。车里的烟已经空了,本想歇会,可是眼睛闭上又睁开,只能看着天出现青色,慢慢褪去了灰暗。
渐渐的路上开始有了行人,孟宴臣连条信息都没有发,他这次来,并不会取消接下来的新加坡之行,可是他还想争取,试图让李思岳能有一丝丝的退让。
这时,小区里出来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套蓝色的运动衣和自己是同款,自己最想见的人,孟宴臣没有多想,迅速追了上去,
“思岳,是我。”孟宴臣一把拉住了李思岳的胳膊。
李思岳惊讶于孟宴臣的到来,她停下来仔细打量,确认一下是不是本人。 孟宴臣顺势拉住她的手,李思岳不自然的甩开,孟宴臣再次抓起来,“思岳,我等你好久了。”
李思岳没有再挣脱,任由他靠近自己,缠上来。
两个人找了间早餐店,坐了下来。早餐的细面汤底清澈,只有三两个葱花,李思岳低头认真的吃着,孟宴臣看着热气蒸腾之间女朋友倔强的脸庞,有些恍然。
“思岳,不要和我赌气了,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孟宴臣拿筷子点了点面条,默默的说,“我过几天要去新加坡了,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你。”
“去订婚吗?你来找我是因为在乎我,可是丝毫不耽误你和别人订婚吗?”李思岳放下筷子,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强忍着才不让自己哭出来。
“思岳,邓滟笙不会和你有任何联系,我也保证只是个仪式。我们是合作关系,她有自己的男朋友。”孟宴臣试图再次解释,“我不能让国坤在我手里落败,但凡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同意这么做。”
李思岳点点头,然后低下头,眼泪滴在了碗边,她有些难堪,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可是她这会儿控制不住。
“宴臣,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对不起,我吃不下粘过灰的面包。”说完,李思岳想起身离开。
“你还是要和我分开,对吗?”孟宴臣低声闷闷的说,“我不接受!”
李思岳听到了,却没有再停留。
孟宴臣一个人回了燕城,看着康承发来的航班信息,吩咐道“先去趟深市吧,我去看看沁沁,再去新加坡。”
许沁看到哥哥出现在医院里,难以置信。“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要去新加坡出差,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