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二十来日的路。
顺路视察了下沿途各地的民生,了解了下在自己的治理下,大奉百姓真正的生活情况和存在的问题。
赶在清明节的前两日,萧刹和赵清婉的马车终于到达了萍县境内。
萧刹随手掀开帘子,看着郊外的风景,有些动容地说道:“娘子,萍县到了。”
“嗯,夫君,咱们先去祭拜母亲吧。我都做了她老人家十年的儿媳,都还没在她坟前祭拜过她,真是不称职。”
“傻瓜,不称职的是夫君,不是你。既然你这么想去祭拜她,那咱们便先去吧,祭拜完了,再回岳父岳母家。”
“嗯。”
萧刹让马车行到了郊外的一座山下,然后吩咐他们原地等候。
他扶赵清婉下了马车后,将提前备好的祭拜母亲的祭品拿了出来。
沿着记忆中的路走上山,穿过小径中的荆棘与杂草,二人一路牵着手走到了他母亲的坟前。
萧刹母亲的坟,是一座葬于山腰的寻常的坟。
不过,坟头的杂草倒不是很多,也长得不长,想来的确是有人帮萧刹在不时料理着。
看着墓碑上刻的慈母何氏之墓,子刹儿立。
赵清婉便顿时忍不住一阵泪目。
再仔细看了眼碑上刻的日期,她发现,萧刹母亲去世那年,是她与他相识的第二年。
怪不得,她后来觉得这个阴郁的少年变得越加阴郁了。
不曾想,原来是他母亲,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那时去世了。
可想而知,他那时该多悲痛和孤单无助。
但她那时却全然不知。
如果时光能重来,她真恨不得自己那时能对他再关心些。
再多陪陪他便好了。
二人一起先将祭品摆在了母亲的坟前。
然后萧刹清理起了坟头的杂草,赵清婉则去旁边摘了一束野花献给婆婆。
然后,点上三炷香。
一起给这位苦命而早逝的母亲磕了三个头。
赵清婉也向她这个未曾谋面的婆婆说了一些心里话。
告诉泉下的她,她和萧刹这些年过得很幸福,还为她生了一对可爱的孙子孙女。
让她放心,余生,她一定会代她好好照顾萧刹的。
萧刹在一旁听了,眼眶一片泛红。
动容地紧紧握住了身边这个善良而体贴的女人的手。
祭拜完婆婆。
下山的路上,赵清婉抬头打量了下这座不算高的看起来比较普通的山。
问萧刹道:“夫君,这座山有没有名字啊?”
“有,好像叫仙姑山。”
“这么普通的名字,不如,咱们给它另取个名好不好?”
“嗯,好,那不如娘子来取吧。”
“我来取啊!那……便叫长情山如何?”
“长情山?好,那这座山便就叫长情山吧。”
“嗯,谢谢夫君。”
“傻瓜,是夫君应该谢谢你,对夫君的母亲如此用心。”
“您的母亲便也是我的母亲,我当然得对她老人家用心了!”
“不管怎么样,谢谢娘子,我想,母亲也定喜欢你为她取的这个山名。”
“嗯,那就好。”
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过来祭拜了下母亲。
听着心爱的女人亲口告诉她老人家,他这个儿子如今过得很幸福。
萧刹心里一直以来,只要想起母亲,就会涌起一股难以自抑的悲伤之情。
在今时此刻,变轻了很多。
更多的是为母亲,也为他自己,感到一种深深的莫大的慰籍。
而这个巨大而让人欣慰的转变,是身边这个女人所带来的,也唯有这个女人能为他带来。
想到此,下山时,萧刹不由将她的手又握紧了些。
感受到这个男人此刻情绪的波澜,赵清婉没多问什么。
默契地任他紧握自己的手。
到山下后,萧刹才说道:“娘子,我带你去拜访下一对大叔大娘。这些年,便是这对大叔大娘在帮我料理母亲的坟。”
“哦,好。”
山下不远处错落地住着几户人家,每户人家都隔得有些远。
萧刹带着赵清婉来到了其中一户门口带着庭院的人家,推开用篱笆做的低矮的庭院门,走进去后。
他朝里面的堂屋扬声问道:“古大叔,古大娘,你们在家吗?”
“哎,来了!”
很快,一个穿着朴素,约莫五十多岁的农妇走了出来。
“古大娘!”
“啊,请问你们是?”
“古大娘,您不记得我了?我是山上那位何氏的儿子,刹儿。”
“啊,竟然是你啊!哎呀,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长这么俊了。你要是不说,大娘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快快快,快跟大娘进屋里坐吧。”
古大娘一听到是萧刹,对他格外热情,忙招呼他进去坐。
“好,谢谢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