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动身前,赵母不舍地拉着赵清婉的手。
泪眼朦胧地问她道:“婉儿,你们这一走,下次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娘,以后只要有时间,我们便会回来的。”
“岳父,岳母,你们放心,以后隔两三年,我就会带清婉回来看你们。或是派人接你们到京城去团聚,不会让你们和清婉太长时间见不到面的。”
“真的,贤婿?那太好了,那你们有空可要多回来看看我们两老。”
“岳父放心,我一定会的。”
“哎,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们两老就放心了。”
与父母依依话别了好一番后,赵清婉一脸泪目地挥手拜别了父母,和萧刹一起坐上了返程的马车。
回来的路途中,她一直兴致勃勃的,心情大好。
而返程时,她只感到满心的伤感。
远嫁,哪怕再幸福,可只要一想起逐渐年迈的父母,终归是件难受的事。
“傻瓜,别难过了,朕答应你,以后一定每隔两三年就带你回来一趟。”
“真的?您这不是客套话?”
“傻瓜,朕什么时候跟你说客套话了,当然是真的。何况,朕的母亲也葬在萍县,这里是你的根,也有朕的来路,朕对这里的感情并不比你浅多少。”
“那您可要说话算话,可别到时说朝政太忙了,抽不开身。”
“放心吧,傻瓜,不会的,朝政皆在朕的掌控中。以后,朕只会更轻松些,更能多抽出些时间来陪你的。”
“嗯,那就好……”
听到萧刹的许诺与安慰,心里有了对下一次回来看父母的期盼。
赵清婉才觉得心里好受了点。
返程在路上花的时间要少一点,因为赵清婉也急着想见到两个孩子。
不到二十日,便顺利返回了皇宫。
两个孩子和云袖他们见到二人回来,皆欢欣雀跃不已。
翌日清晨,赵清婉送两个孩子到崇文馆进学,宴子勋也知道他们回来了,这日,似又在门口特意等她。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宴少师有礼了。这段日子,安宁和恒儿的学业,辛苦宴少师了。”
“娘娘客气,为公主和皇子尽心教授学业,本就是微臣的职责,不辛苦。”
“好,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替安宁和恒儿谢谢宴少师一声。”
“娘娘实在客气,那微臣便收下娘娘的这份谢意了。请问娘娘……您和皇上这次回萍县,一切可都好?”
宴子勋踌躇了下,眸子闪了闪,终还是问了问。
“呵呵,都好。”
“哦,那就好。请问娘娘可去过私塾?”
“去看了一眼,皇上陪我一起去的。”
“哦。那微臣叨扰娘娘了,微臣先进去了,娘娘您请自便。”
“好,宴少师快进去吧,我今日也有不少事要忙,先回凤仪殿了。”
“诺,娘娘慢走。”
她和萧刹都成亲十年了,宴子勋也三十出头了,可他的感情竟然还停留在原地。
赵清婉如今面对他,只觉得有种无力感。
也替霍莲莲感到有些叹息。
她默默喜欢了宴子勋这么多年,可二人的关系还始终是维持在普通朋友的程度。
始终无法再向前走一步。
好在霍莲莲对嫁人之事,想得极开。
她只要每日能在皇宫里见到宴子勋,便已然是一副知足常乐的样子。
云袖如今也是老姑娘了。
她本早就可以出宫,赵清婉也有意放她出宫。
但她自己执意不肯,哭着说她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伺候她这个主子一辈子,求她一定要成全她。
能有这样的一个忠仆,赵清婉自是很感动。
便也没再勉强她,仍继续留她在身边伺候。
凤仪殿皆是可靠而得力的人,宴子勋这个少师的学问又没得说,安宁和安恒自然都被照顾且教导得很好。
再加上还有赵清婉和萧刹这对有学识的父母。
他们只要有时间,也皆会亲自教导孩子为人处世与治国之道。
尤其是安恒。
他虽一直未被正式立为太子,但前朝基本上已认定,他便是下一任君主。
萧刹自他八岁起,便开始有意让他接触朝政,提前培养他对政治的敏感。
这孩子虽不及萧刹这个父皇如此聪明,如此多心眼儿。
不过,亦算得上是天资聪颖之人,再加上勤奋好学,又有良师督导与指点。
十岁出头,便已彰显出非凡的才华与智慧。
深得萧刹的心意。
知道大奉的江山是后继有望,以后应不需要他操太多心的。
时光如手里的沙子,无论握得松还是紧,迟早都会一点点地流掉,落到它本该去的地方。
一晃,凤仪殿院子里的几树桃花开了七回。
这年,安宁十五岁了。
已经是一个长得跟赵清婉年少时一个模子刻出来,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