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训够了儿子,又瞪了两眼林书颜,瞅见她旁边的贺章气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转而看向林伯,“林伯,你可是温家的老人,当初温沁是怎么跟你说的。
是不是说了家里收入取三成出来,给我们三家当生活补贴,家里的吃穿用度也从收入里出。”
确实是这么定的,林书颜早上就听林伯说了。
家里租铺子出去,有一千块的收入,加上庄子山头上种果树,养鸡鸭,除了供应家里吃,也能卖点钱。
这样一个月收入在一千二百块左右。
三成就是三百多,分给刘氏、温明杨、温曼三家,每个月能拿到一百多块钱。
一百多块钱并不少,现在社会上工资上调,但双职工的家庭也就不到二百块。
温家有吃的喝的,她们这一百多全都能存下来自己花销。
前些日子林伯就说自誉丰街的铺子和溪湖旁的楼有人想租,那可是一笔大钱,分到他们手里的起码多一百块。
现在林书颜轻飘飘一句就不租了,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刘氏当然不能答应。
“不成不成,那铺子我们占了一部分我,我不同意租。
是吧,温曼你占着誉丰街的我们都没说什么,现在你也得站我这边。”
温曼皱着眉,誉丰街的铺子这两年她尝试过许多生意。
但就没有合适的,再加上那边家里……不提也罢,所以迟迟做不起来。
“别的我不管,誉丰街的不行,”留着那楼就好像留着希望,温曼不肯松口。
可不管几人怎么说,林伯就佁然不动站在那,双手谦卑地交叠在身前,嘴里温和重复着,“不好意思二夫人。”
“抱歉抱歉,曼小姐。”
“嗯嗯,您说的对,但我要听太太的。”
“是是是有道理,但咱们要听先生太太的。”
“对,房契是先生的,铺面也是。”
“有的有的,证件都齐全。”
“是是,就算咱去公安局也是要听先生,太太的。”
林伯脸上挂着礼貌微笑,说话不紧不慢。
刘氏被一口一个‘先生’、‘太太’气得的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赶紧拍着胸口灌了一杯参茶。
“气,气死我了……哎哟喂,气死我咯……”
“温明光啊,你快看看你们温家人是怎么欺负我这孤儿寡母的,诶哟,诶哟,我喘不上气了…”
刘氏捶着胸口,眼见说不通也顾不得脸面,开始哭天抢地地耍赖,。
温明光是她男人,十几年前就生病走了,大家平日里对刘氏都颇多照顾。
闹腾了几分钟。
瞧见林书颜还在不紧不慢地吃东西,刘氏气得要冲上来。
才走到近前,贺章双腿交叠状似无意拦住了她的去路,冷眼掀着扫了刘氏一眼。
明明靠着座椅,怀里还抱着个小丫头,可男人一句话没说,身上那股冷意就让刘氏声音都结巴了。
“你……我,我可是你二……二。”
话卡在喉咙里,刘氏看着男人不敢惹的脸。
突然意识到在这外甥眼里,未必把她当做长辈,她心里一怂坐在旁边板凳上,可怜兮兮抹起眼泪。
“舅奶奶,你怎么哭哭了……”宁宁啃着一截玉米,眨巴着大眼睛看她。
刘氏心说,我怎么哭?
你爹妈快把我欺负死了!!
可对着孩子只憋出几个字,“我,我眼睛疼还不行了。”
“哦,那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孩子奶声奶气的,说得刘氏又抽噎了两下。
年过半百的人这副模样,确实也有些可怜,温堂辉已经起身站到他妈身边。
差不多了。
林书颜并不是想怎么样。
她们一家初来乍到,突然闯进别人平静的生活里,温家人心里有想法很正常。
今天这一出,就是想把他们那点小心思摆在明面上,一起解决了。
好在这一通下来,不管是刘氏还是温曼,想要的并不算多。
林书颜现在饿不得,吃少了心里发慌,等咽下最后一口笋肉羹,才放下筷子擦了嘴。
“小姨对雪颜了解多少?”
这话问的是温曼。
温曼抱着双手站在一旁,听到林书颜这么问愣了愣,画得细长的眉拧了起来,“你问这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开个店把雪颜比下去?”
“不可能的。”
温曼说得笃定,那可是雪颜啊。
可林书颜只温和看着她,神情恬淡,纤长的睫毛浅浅掀开,那双漂亮的双眼透着笃定,莫名让人想要信任。
温曼只好接着往下说,“我第一次用到雪颜,是一个朋友从京城回来时候带的,送了我一小罐雪颜霜的试用品。”
“大概能用七八次吧,用完之后感觉实在太好了,虽然不算立竿见影,但每次用完皮肤都非常舒服柔滑。后来得知丽云开了一家,我赶紧就让同窗买了寄过来,总之雪颜的每一款产品都很好用,你就别想做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