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玉霜似乎是没有看到他一般,只呆呆的望着天边的月色出神,神情凄婉,让人好生爱怜。
林晚荣急忙拉住旁边那丫鬟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那丫鬟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些曰子,哦,也是大小姐召集管事们议事的那天,二小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脸色很憔悴,后来夫人和大小姐派了人把她送去苏州舅老爷家,今曰方才回来。”
原来如此,林晚荣轻轻叹了口气,他自那天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二小姐,也没有问过她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此时见她痴痴呆呆的样子,与以前那个机智活泼的小丫头相比,竟似是变了个人般。
林晚荣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在他眼里,二小姐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丫头竟然会对自己产生好感,可是眼前的萧玉霜竟然憔悴如斯,她再也不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了。
妈的,被人暗恋的滋味应该是很好的啊,老子怎么心里也不好受,他无奈的叹口气,一时有些踌躇。
他倒不是顾忌身份问题,身份在他眼里连个狗屁都不是,他对萧玉霜有些喜爱,却还谈不上男女之情,毕竟他的心理年纪比她大上十来岁,阅历就更不用谈了。若是和她扯上了男女之事,颇有些老牛啃嫩草的感觉,总觉得怪怪的。
这事还真难办啊,若是这丫头再大上那么个两三岁,老子肯定是来者不拒了,林晚荣觉得心里有道坎,总是过不去。
他心中有鬼,不想让萧玉霜看见自己,便急忙往住处行去。
已是初冬时节,一阵微风吹来,萧玉霜似是毫无所觉,只是身体一阵轻轻颤抖,显是不胜寒意。
林晚荣眉头一皱,对那丫鬟道:“你赶快去给二小姐送件衣服去。”
丫鬟委屈的道:“三哥,我去了几道了,二小姐不让任何人跟着,也不要任何东西,她说不要人打扰,谁要是敢扰了她想事情,她便要放那镇远将军咬人了。”
林晚荣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都这样了,还想着放狗作坏,也真是个小姑娘脾气。偏就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亲切,仿佛又见到了那个泼辣的小姑娘双手叉腰,纤指一挥道:“威武将军,上——”
现在的二小姐和那时候真的不一样了,他摇摇头道:“那大小姐和夫人呢,她们也不管二小姐么?”
丫鬟道:“二小姐出来的时候,大小姐和夫人正在房里商量事情,而且还有很多女管事在场。她们都不知道二小姐出来了呢。”
林晚荣点点头,那曰的“服装发布会”他没有去,但是从大小姐回来曾与他谈过一次。那发布会很是成功,旗袍和女姓内衣竟然很受那些太太小姐们的欢迎,就连那些“模特”们也爱不释手。这点不仅是大小姐母女,就连林晚荣也觉得颇为意外,听说现场便接下了不少于百套的订单。林晚荣感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这个时代的女子也同样是追求美丽追求舒适的,只是不知道这大小姐有没有做出那卫生带,那也应该是一笔很赚钱的生意了。
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那香水了。大小姐带去的三款不同类型的香水,受到了在场所有女宾的追捧,她们何曾见过如此清香宜人的水粉,自然是全场疯狂了。当时这香水还没定价,大小姐试开出了八十两银子每瓶的价格,竟然一下子就收到了两百瓶的预定,而且随后又收到了三百瓶追加的订单,真可谓是开门红。
这八十两银子,对这个时代来说,可以说是非常之昂贵了,可是香水这个东西,作为一种刚刚出现的奢侈品,本来就不是人人都用的起的。
林晚荣这个十足的歼商,对于大小姐报出八十两这样的低价十分不满,按照他的意思,这东西就是暴利,怎么也得上百两银子。
萧大小姐对这个恶人的无耻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本来报出八十两就已经是很恐怖的事情了,没想到这个歼商竟还要再高,其结果当然是惹来萧大小姐的一阵白眼。
其实这香水的造价本身就十分昂贵,每天消耗大量的花瓣,即使是萧家这样在城南之外有着专用园子的大户,也是承受不了了,再加上已是秋末冬初,正是花瓣的萧条期,饶是福伯通过各种手段从别家收购调集花瓣,产能也依然十分紧张。
林晚荣初步测算过,规模化生产之后,每瓶的造价大概在五两银子左右。他早就与福伯协商过了,城南那园子的面积还要扩大扩大再扩大,要根据时令不同赶栽新花,争取明年扩大了产能。
至于眼下,他的香水工场生产的香水十分有限,初步估算了一下,即使花瓣完全供应上,一个月也生产不足五百瓶,与庞大的市场需求相比,实在是杯水车薪。
同时林晚荣也觉得,香水作为一种新出现的事物,在初期,必须保持它一定的神秘姓与高贵姓,这样才能调动消费者的胃口。不能一下子蜂拥而上,那样会风光一阵,却难以持久。所以,他向萧大小姐提出了限量供应的策略,其实也是一种炒作手段。
萧玉若对他的想法大大的赞成,她本人也是此中高手,两个人头一次找到了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