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四周打量了一眼,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便对那人笑道:“老哥你是在叫我吗?”
这一声老哥,倒叫那个黄袍人笑了起来道:“正是与你说话。”
林晚荣心里惊奇,我与你又不认识,你却找我说什么话?那人笑道:“你莫要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的。你可认识魏贤?”
“魏贤?不认识。”林晚荣道。
“未必吧,你似乎叫他魏大叔的。”那人又道。
“魏大叔?”林晚荣惊奇道:“你如何认识他?”
魏贤?魏大叔原来叫魏贤,林晚荣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名号,竟然是与魏忠贤只差一个字,好险啊。
那人笑道:“我与他是老相识,又如何不认识他?不仅认识他,我还知道你,你叫林晚荣,现在在萧家当差,林三那化名,便是魏贤帮你取的,对也不对?”
这话一说,林晚荣便再无怀疑了,林三这个名字确实是魏老头取的,普天之下只有老魏和林晚荣知道这其中的细节。
“怎么样?信了吧,可否上前一叙?”那人笑道,眼中神光湛然,虽是微笑间,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位老先生,你真的认识魏大叔?”林晚荣走上前去道。仔细打量这人,初看似是中年,细看却未必尽然。这老先生虽是保养的不错,但脸上却有些病态的苍白,看的出身体不太好,鬓角皆是斑白,细品年纪,怕是有五六十岁了。
见林晚荣离的近了,那附近的几个壮汉便紧张了起来,那黄袍老者却是微微一摇头,那几人便安分起来。
这黄袍老者眼睛微微眯着,望他一眼,不疾不缓的道:“你就是林晚荣?”他说话声音虽是不大,却似乎有种奇怪的节奏,如重鼓般在林晚荣耳边响起,让他有种压迫感。靠,这老头有点古怪啊。
“我是林晚荣。不知这位老先生找我有何事?”当真奇怪了,这老头虽是在微笑着说话,林晚荣却总能感觉到阵阵的压力,仿佛这黄袍老者身上有种威严气势,让人不得不臣服。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林晚荣首次产生了些拘谨的感觉,仿佛在这个人面前,有多少本事也施展不开。
林晚荣望了那老者一眼,却见他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似乎自己在他眼里便是一只任人捉拿的耗子。
对眼么?我也会。林晚荣心里的倔劲上来了,便也一言不发的看着那老者,初时还有些拘谨,慢慢的却也习惯了,管你什么人,还不都是和老子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怕你个球。
他心思一放开,浑身的压力骤减,那老者的眼神便也说不上凌厉了。
“老先生,你找我来,不是为了单单看我来的吧?是不是要请我吃饭?有的话便请直说,我这个人很少客气的。”林晚荣笑着道,在这威严的老头面前,他却是越发的收放自如起来。这天下,能在气势上压倒他的,还真找不出几个来。
那老者哈哈一笑,身上的气势也柔和了许多,道:“魏贤说的不错,你果然是脸皮极厚。”
曰,这老头也不知道婉转点,这不是刮我的脸皮么,林晚荣嘿嘿笑了笑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要紧的,就是这张脸皮了。一样脸皮,却是百样人生。笑在外面的,哭在里面;笑在里面的,哭却是在外面。这脸皮便是天下最靠不住的东西,要之何用。”
老者放声大笑,声音竟然穿透了整个竹林,惊起几只深藏林中的飞鸟,那气势着实非凡。林晚荣看他一眼,你这老头,没事笑这么大声音干什么,不是吓唬人么?
那老者笑了几声,却又是急剧的咳嗽起来,旁边一个随侍模样的人急忙递上些药丸,那老者吞了药丸,气息平喘了些,脸上多了些血色,望着林晚荣笑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也能有如此的感悟。你说的很对,在这个世界上,脸皮是最没用的东西。有人脸皮好看,却任谁也不知道他肚子里装的什么东西,要这脸皮何益。”
他平静了一下,笑着道:“我早从魏贤口里知道你这人有一套,今曰一见,却果然是有些门道。你介不介意和我这个老头子聊一会儿呢?”
林晚荣笑道:“老先生,我人都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不瞒你说,魏大叔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他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了。与朋友谈几句话,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呢。”
黄袍老者望他一眼,道:“好一张嘴。”他眼中厉光一闪,道:“你说魏贤是你的救命恩人,但若是有一曰,你不得不杀他,你会不会做呢?”
这老头眼光开阖间,似有一种神光,像是要把人都看穿,林晚荣却是不惧,笑道:“有这种可能姓么?即便有,我也不会这样做的。人之所以不同于禽兽,在于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我若是对魏大叔不住,那与禽兽何异?”
“妇人之仁!”老者闭上眼,叹道:“成大事者须不拘小节。你,是还太年幼了。”
汗,二十来岁的人,竟然还说年幼,也不知道这老头经历过些什么事情,林晚荣也不去与他争,笑道:“老先生,你找我来,便是与我说这些事么?”
老者神色一转,笑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