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十九!你放过我吧,我还想活着出去,我还有想见的人……”十九回到房间就直接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毫无生气。
他为什么……要背叛自己?他做错了什么?明明可以一起活下去,他却选择先动手杀自己。
在厮杀之前,他们每个人都会被单独拉去谈话,无非就是刺激每个人心里的贪婪和想活下去的欲望。可笑的是,只有他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和别人并肩作战。
当初他被卖到奴隶市场里,他只能待在那个脏的要死、四肢不可伸屈的笼子里,但是他并不打算逃,反正连阿娘都已经死了,这世界上也没有他在乎的人了,是死是活,也不重要了。
黑市上人来人往,到处充斥着金钱的味道,耳边都是店主招呼客人、贩卖吆喝以及鞭笞他们的声音,笼子又窄又闷,那些和他一起蜷缩在角落的人一直在颤抖,他只觉得心烦。
很快,他便也像其他奴隶一样,被拉出来像个商品一样示众。有人只为看热闹,便丢了一袋子铜钱在地上,要求他抬头,不然就不卖了。所以他被揪着头发露出了脸,也许是用力过猛,导致头上刚刚结痂不久的伤口又裂开了,顺着流了下来,更显狼狈。
”哟,这小娃娃长得还不错,可以买回去做男倌?“有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人毫不掩饰地说着,绿豆大小的眼睛里全是精明和贪婪。
说罢还往他身上摸了摸,虽然脏,但防不住这种人的恶心。
他直接咬住那人伸过来的手,靠的近的人都能听到那个人手骨断裂的声音……
当然结果很明显,他会被打得很惨,店家在忙着道歉的同时,又连连在他身上踹了好几脚,力气很大,丝毫不留给他任何活路。厚重的铁链让他根本就没办法反抗,只能在一次次毒打中无力地反抗着。
“好啊,你这条贱命,居然敢咬我的客人,你是嫌活太久了吗?!”岑溯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流血,他只是淡定地看着不远处的灯笼,漠视着这些笑得猖狂的人。
打得累了,他就会被拖进去休息了,岑溯昏昏沉沉之中,感觉有人在动他,凭着他的本能,就直接把人扣了下来,死死压在地上,那人痛得嗷嗷大叫,但又不能引起店家的注意,不然又会被打一顿,所以他只能忍着。
“兄弟,兄弟,自己人,我没别的恶意,就是看你今天晚上那个咬人的狠劲,想和你做兄弟。”岑溯才不会信他的鬼话,把他甩到一边,继续闭眼睡觉。
王五见他没什么动静,也就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蹲着。
像岑溯这种被打得半死的人一般来说是卖不了好价钱的了,然而这次却有所不同,最近有秘密卖家向各大地方的奴隶市场发送消息,就算是这种将死之人,也能卖上五十两银子,简直让店主开心得要死。
“哎,把这药吃了,我还想多赚五十两银子呢。”那个店主还是来了,毕竟对自己的力气有点数,真的怕人死了,死了倒不要紧,就是会少赚钱。
接下来,便是尹青萝知道的事情了。
“十九,最后一关已经准备好了,老规矩,随我走吧。”蒋康年作为王曲臣的得力干将,这种事情当然是要他来亲自操办。
岑溯面无表情地握住蒋康年递来的剑,缓缓合上眼睛,等着他来给自己系上黑布。他们这边的规矩就是,从来都是给你什么武器就用什么,要是没有了,那便是不需要了。
他没有用那张传送符,因为根本就没机会,一回来房间外面就会有人看管,还会在房间设下禁制,传送符就会失灵。而且,他还有东西需要拿走。
蒋康年就着岑溯手中握着的剑,拉着他进入密室。岑溯暗自记下来回迂直的道路,昨天吃晚饭的时候,他已经打探清楚了,昨天来的根本就不是姓黄的大夫,她这个一戳就破的谎言,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蠢?
一记锣声敲响,便是开始考核了,岑溯解下黑布,入眼的,便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
他的耳朵动了动,一颗黑色的小珠子顺滑地从袖口滑出,顺着地板滑到了密室,碰到密室的边缘,声音很清脆。岑溯如法炮制,很快就将密室的各个角落弄清楚了。不出几秒,他就察觉到很微弱的炸裂声,一道流光从天而降,在空中四分炸裂,落入一片寂静之中。无数的火光向他奔袭而来,涔簌下意识拔剑,却什么都打不到,火撩过他的衣角,很快便被吞噬了。
就在他转身的间隙,一缕香烟顺着暗夜悄悄钻进他的口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难以呼吸,像是泡在水里一般,过了一会儿,又像在荒漠飞沙种行走时被黄沙烈风裹挟的感觉。
就在他趴在地上痛苦呼吸的时候,眼前突然多了点光亮,他强忍着窒息抬头一看,竟是一面镜子,镜子倒映着他自己的样子,很快,镜子里的画面便发生了变化。镜子由一个变为无数个,不断往后延伸,将他重重包围。
“咯咯咯,十九,你在哪呢,快出来陪陪哥哥,我有些冷了……”岑溯在看到镜子向后延伸的时候就开始将自己藏在密室堆放东西的角落里,虽然很黑,但是还能勉强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