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山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疑惑。
沉乐提出的这个问题,仿佛一把尖刀刺破了,沉山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让他心慌意乱、难以冷静,不禁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经历。
除了今天的鞋底露了馅儿,平时他隐藏的很好,没有让人发现异常。
他每天上山,虽然有人嘀咕,但说是去捡柴挖野菜,也圆的过去。
哪怕有人怀疑,他是偷偷上山打猎。
可在一些不要脸的婶子,数次抓着他背篓检查,却一无所获时,渐渐地也没有人说,他在偷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沉山想知道堂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是出于关心,还是有别的原因。
在这矛盾的情绪中,沉山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麻雀的啼叫声。
沉乐看他默不作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无法抑制那股由湿泥引发的不安,“山子哥?你怎么不说话。”
真去深山了?那里十分危险,豺狼虎豹应有尽有。
上辈子她走投无路,从深山处逃离时,就曾听见狼的嚎叫声。
当然她也看到了,其他大型动物打斗时留下的痕迹,森森白骨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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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去。我一无趁手武器,二没有武松打虎的本事,进去送人头吗?何况咱家里也不允许。”
“大队长和书记,年年开大会,都会讲深山的危险之处,我哪里敢去?”
沉山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些,可他不知道,在他沉默的那一分钟,就已经透露出了几分端倪。
沉乐听后,心中不由得一沉,山子哥解释的越多,证明他越心虚。
过多的解释,不仅无法取信于人,反而会适得其反。
‘说谎,他在说谎……’
这个念头在沉乐的脑海中,不断盘旋挥之不去。
“乐乐,我走了?”
沉山看着她恍惚的神色,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总感觉自己的秘密,已经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堂妹眼前。
他只是一个 15 岁的孩子,人生阅历尚浅,做过最大的事情,就是找三叔合作搞养殖,赚钱改善生活。
从未经历过,真正的大风大浪,又怎么可能拥有,高超的演技和精湛的伪装本领呢?
沉山对于世界的认知,仅限于书本内容,且看的书也不算多。
向来只看自己感兴趣的杂书,对那些正经的文学课本,提不起半点兴趣。
秘密一直没被人发现,只是大家灯下黑。
因为在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时,亲人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沉乐思绪杂乱,大堂哥这属实是不打自招了。
联想到沉山前段时间,频繁询问她爸,什么时候回来。他想和他爸谈事,不难想到,这事和她父亲有一定关系。
沉乐眸光晦暗,深吸一口气,打探道:“我只想知道,你们做的事,有没有危险?”
沉山苦笑了一下,她果然知道了。
一个‘们’字,可见连三叔,也暴露得彻底。
他避而不谈,\"乐乐,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你不说,我就告诉大娘和我妈。\"沉乐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沉山:“……”不愧是三叔的闺女,绝顶聪明,打小就知道如何拿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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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了要保密,等三叔回来,你自己去问他吧,我不能言而无信。”
沉山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慌张,不露任何怯意,打定主意拖下去,能拖多久拖多久。
他已经尽力挽救了,算是对三叔有个交代。
希望堂妹的记忆,同他妹一样差,等三叔回来,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早晚都能知道,我想早点知道,等不了那么久。你不说我回屋,就能让大人们,知道你进了深山,你自己看着办。”
沉乐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说实话这些都是她当年玩剩下的。
沉山受到堂妹威胁,心情相当复杂。
他脑仁疼,按了按眉心,瞧着沉乐,示弱道:\"我真不能说,祖宗。”
沉乐就这么看着他,没有松口,暗忖:叫爹也没用。
沉山见她不为所动,咬牙道:“你放心我和你爹没有危险,也不会有什么事。”
“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可能到那时就算我没说,你也能猜到。”
“你再等几天,三叔回来你去问他。威胁我没有用,没有三叔准许。你就是闹到我爹娘那里,我也不会说一个字。\"
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他们必然会担心质疑,不让他再进山。
他的养殖大业,可能会因此夭折。
沉山赌她不会说,毕竟她爸爸,也参与其中。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