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玠轻咳一声,脸色有些微红,尴尬的说道:“这倒不是,实不相瞒,家眷送回确实可以,只是……只是……”
毛玠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
眼见毛玠如此,刘真冷笑不已,心中已然知晓毛玠犹犹豫豫的原因,于是说道:“所有归顺于我的大小兵将的家眷,还在的都必须送来,至于温侯的家眷,吕玲绮之母严氏必须送回!”
此言一出,毛玠顿时舒了一口气,爽朗笑道:“这些都没问题!另外高顺将军也可送回!”
刘真听后,表情一怔,随即心中大喜,不动声色的问道:“高顺将军还在?”
“当然在!只是此人顽固不化,司空多次劝降,但其却不言不语,一心求死!司空无奈之下本想杀之,却被大公子阻止!”
“奥?你说的是我那位结拜兄弟曹子修?”
毛玠深叹一口气后,回道:“正是如此,大公子怜其乃忠义之人,便不忍加害,故求司空予以放过,一直与一众降兵在许都城外屯田!”
“奥!若真是如此,那就请放回高顺将军,念在你们没有杀害高顺将军,我愿放回李典以示诚意!”
“当真?”
毛玠顿时大喜过望,没想到因为一个高顺却能得到如此的喜讯。
“哼!毛从事!你此言何意?我家主公贵为天子皇兄,一言九鼎,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毛玠听到阎圃的轻斥,连忙拱手向刘真表示歉意,但脸上的笑容却是不断。
其实刘真心里才是乐开了花,那可是高顺啊,一位领兵能力绝不亚于张辽的大将!
“不知刘皇兄是否还有其它要求?”
这时,刘真眼神示意孙邵,孙邵瞬间领会,于是轻咳一声说道:“毛从事!除了以上要求,曹司空需付六十万石粮以赎曹仁等人!”
“什么!”
毛玠听后,顿时被惊的差点弹起来,嘴唇微张,满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孙邵。
而孙邵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捋着胡须笑眯眯的望着毛玠,微微点头。
此时,刘真和阎圃也是诧异的望着孙邵,随即刘真心中苦笑一声。
这孙邵真是敢狮子大开口啊!曹操怎么可能会答应此种条件!除非曹操的脑袋被驴踢了!
不过转念一想,己方开条件,狮子大开口,不过是讨价还价的开胃菜罢了!
这时,就见毛玠怒气冲天。
“孙长史!难道这就是你们和谈的诚意吗?要是如此,此事不谈也罢!”
毛玠心中怒火中烧,但却是跪坐原地一动不动,讨价还价谁不会啊!
孙邵见之,则是轻轻笑道:“毛从事!曹仁可是曹司空族中首屈一指的大将,曹真更是曹氏族中的未来名将,而陈登则是徐州名门世家之后起之秀,至于李典将军,那是曾为曹司空立下汗马功劳!难道这些人加起来不值六十万石粮?”
毛玠望着孙邵那笑成菊花的脸,真想一口唾沫吐过去,再加两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你他娘的!这账能这么算吗?光曹仁将军就不止六十万石粮……咳咳!好像想偏了!”
毛玠心中哼哼唧唧,转头盯着刘真不满道:“刘皇兄!此种条件司空定不会答应,六十万石粮太过耸人听闻!”
刘真听后却不生气,笑道:“那请问毛从事,曹司空愿出多少?”
“这……”
毛玠顿时傻眼,出多少那是曹操所决定的事情,岂是他一个使臣所能随意置喙的!
眼见毛玠沉默不语,刘真起身说道:“无妨!毛从事可速回派人回许都请示曹司空,待曹司空有所决议后我们再谈!”
顿了顿,刘真走到大堂门边,望向虚空,再次说道:“我说话算话,为了以表诚意,李典将军我可先行放回,希望在李典将军回去后,曹司空尽快放回一众家眷和高顺将军!”
这时,刘真转头看向毛玠,脸色严肃。
“至于曹仁几人,就要看曹司空的诚意了!”
说罢,刘真回头便大踏步走出大堂。
只是在路上,沉默寡言的许褚挠挠头,禁不住询问道:“主公!俺们就这么放了那几个败军之将?万一日后再与俺们为敌……”
刘真听后,表情一怔,随即笑道:“你都说了他们是败军之将,有甚好怕!若能换回几十万粮也是值得的!”
只是看着许褚迷迷糊糊的,刘真轻笑一声,不再言语,随后径直朝城北走去。
但在心中,刘真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李典被赵云一枪伤到肺部,在汉代这种条件下,能够在重伤之下活下来已是不易,至于后续如何,则是很难说。
曹真年龄太小,还不是后来威名赫赫的曹魏大将军,眼下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陈登在归降曹操后,一直身体不好,在历史上便是英年早逝,其现在也没几年好活,刘真根本不惧。
至于曹仁……刘真望着前方的匠作坊,心中冷笑。
若能换回高顺,一个曹仁何惧之有!
刘真深吸一口气,在许褚向守卫亮出虎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