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个宪兵到了沙吉浩特已经是下午了,他们首先联系了沙吉浩特守备队的桥本队长,古贺久保在煤矿爆炸后的当天下午就切腹自尽了,现在守备队的队长叫桥本智敏。
沙吉浩特有三家做皮货生意的,一家王姓皮货铺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另一家皮货商姓滕,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今年刚满十三岁,小儿子九岁。
唯一可疑的就是石家皮货商了。
通过调查,了解到石家皮货铺是沙吉浩特最大的皮货铺,石老板有一儿一女,女儿石榴今年十八尚未嫁人,儿子石俊今年二十三也未娶妻,几年前儿子石俊突然失踪下落不明。
就是他!
于是,一场秘密抓捕开始了。
石老爷两口子和石榴吃过晚饭正在客厅唉声叹气,石俊那天回来急匆匆叮嘱他们赶紧离开沙吉浩特,先到省城杜宅,然后和杜家一起离开,石老爷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明原因,只说必须离开,而且越快越好,说完那些话当晚就走了,留下一家人整日忐忑不安。
如果以前,他们还可以和慕容良商量一下,现在慕容良和佐佐木进山好几个月了杳无音讯,杜家人也早就搬走了,他们现在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石太太担忧的说:“老爷,你说,是不是俊儿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
石老爷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拿着一个绣夹正在绣花的石榴说:“应该不是,他可能还是想让我们离开沙吉浩特去省城生活,石榴不是天天哼哼着让我们也搬走吗?”
不等石榴开口石太太便说:“我也不想留在沙吉浩特了,以前我还能和石榴上街转一转,最近几年满大街日本人,当地人反而越来越少了,离开也好。”
石老爷说:“沙吉浩特越来越乱了,就下午那会儿,我刚从铺子里出来,一辆蒙着帆布的大卡车开得很快,‘呼’的一下就从我身边开过去了,差点把我压着,日本人太野蛮了。”
石榴说:“蒙着帆布?”
石老爷说:“对,蒙着绿帆布,好像跑了很远的路,汽车很脏,帆布上都是土。”
石榴说:“这种车听说是专门抓人的车,杜家厨娘田婶她丈夫就是被这样的车抓走打死的。”
石太太说:“老爷,要不咱们赶紧走吧,俊儿那天说让咱们三四天之内赶紧离开,你一直拖着不走,看起来这里真的太危险了。”
石榴说:“爹,日本人是不是发现我哥是抗联了?要不我哥也不会是那样一副焦急的样子。”
石老爷沉默了一下说:“再着急也得让我把店里的皮子处理干净才能走啊!”
“啪啪啪...啪啪啪......”门口传来轻轻地拍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石老爷说。
石太太说:“可能是俊儿回来了,他一般是晚上才回家的。”
老佣人在门里问了一句:“谁呀?”
“是我,我是晚上看铺子的立夏,有事找老爷。”外面传来皮货铺小伙计的声音。
石老爷说:“立夏?这么晚了,难道有事?让他进来。”
刚把门打开,呼啦一下冲进来一群日本兵.....
塔斯哈和杜小瑞回到沙吉浩特杜家,吃过晚饭后两人一起去石家,杜小瑞一路上叨叨说:“哥,说什么也得劝他们家赶紧离开,俊哥不是随便下决心的人,他既然和我爹那样说,说明他感觉情况不妙。”
塔司哈嘱咐他:“在石老爷面前你不要多说话,俊哥没有在父母面前把话说透就是怕他们担心。”
“那石榴呢?要不要告诉石榴形势很严峻?”
塔司哈想了想:“嗯!如果今天我们劝不动石老爷,就把抗联的现状告诉她。”
两人说着说着到了石家,大门虚掩着,俩人觉得奇怪随手推门进去,刚一进门便大吃一惊。只见石家佣人仰面躺在院子里,她的胸口有两个血洞,一个男青年也倒在血泊中。
出事了!
俩人快步进客厅没人,又跑进石榴的屋子也没人,他们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一个人影也没有。
两人返进客厅,塔司哈拿起椅子上绣着半截的一块手帕,手帕上是鲜艳的杜鹃花,石榴曾经说想要嫁给塔司哈就得先贿赂鹃姑姑,她要给娟姑姑绣一条手帕。
看着半成品手帕上那一个小血点,塔司哈眉头紧锁,心一下提了起来。
日本人,一定是日本人干的,塔司哈首先想到的是守备队。
俩人正要离开时,院角柴房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俩人小心翼翼过去才看到是石家小丫鬟。
小丫鬟惊恐的正要叫,看清是他们两个时张嘴便哭。
“谁干的?家里人呢?小姐呢?”塔斯哈着急的问。
小丫鬟说:“太太好几天睡不着觉,让大夫开了草药,我正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