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他沉冷下去的眸中一时怒意翻涌,“是你不让阿砚来见朕的?”
马蹄踩在地面的积雪上,发出清晰空寂的嘎吱声。
姬冥修看着他,沉冷的眸中似冰雪般冷冽刺骨,“你有什么资格见她?”
“朕没有资格,已经抛弃她的你,就有资格了?”
“你用下作的手段害得我们夫妻劳燕分飞,她恨你都来不及,又怎会来见你?”
“她早就原谅了朕。是你,是你的出现,才让她无法来见朕。”
“你自欺欺人的样子真是可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所以呢?你来是看朕笑话的?”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本王今日来这一趟,是为了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否则,本王定让你有来无回。”
“那你来啊,朕还怕了你不成?”
说罢,他抽出腰间的赤霄剑,策马朝着对面的姬冥修猛冲而去。
姬冥修见此,一掀披风,腰间的苍龙剑瞬间出鞘。
他策马上前,与气势汹汹的拓跋聿缠斗在了一起。
双剑对冲间,火星四溅,两个男人带着满腔的恨怒朝对方身上招呼着最为狠厉的剑式。
排山倒海的力量,挑起满天的飞雪四散飞扬,不到两百回合,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拓跋聿肺部被刺穿,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可他却倔强地立于雪地之中,就那样气息微喘地望着对面的情敌。
姬冥修肩部被刺伤,鲜血肆意漫溢,他却浑然未觉地挺立于飞雪之中,用一种誓要将拓跋聿碎尸万段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拓跋聿眸中的疯狂不加掩饰,“来啊,你就这点能耐吗?”
姬冥修看着他眸中的不甘,忽而轻嗤一笑:“本王有能耐让她爱我,你有吗?”
拓跋聿看着他脸上讥讽的嘲意,瞬间被激起了滔天的怒意,“她不爱朕又如何?她愿意为朕豁出性命,这就够了。”
姬冥修眸中升起一股恼恨,继而又觉得好笑,“既然你觉得够了,又跑来这里做甚?”
“朕来归砚城接她回天枢不可以么?”
“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为你挡刀,她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吗?你把她害得这么惨,究竟有什么脸面带她走?”
拓跋聿眸中闪过无尽的痛色,“你有什么资格说朕?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就不会因极度悲伤而损伤心脉,从此落下病根。”
姬冥修气得目眦欲裂,“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本王今日不会杀了你,却也不会让你全须全尾地回到天枢。”
“是么?”拓跋聿狞笑一声,自怀中瓷瓶内倒出两粒赤红色的丹药送入口中,他竭力止住咳嗽,得意笑道:“你是不敢杀了朕吧?杀了朕,她会恨你一辈子。”
姬冥修眸中神色变换,“为了你这样一个禽兽而恨她爱的人?你是有多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她会为了你心伤难过?”
“朕是她喜欢的人,在意的人,爱你又如何?朕在她心中永远都会有一席之地。”
“你找死!”
“呵...生气了?来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刀光剑影间,两人像是杀疯了的猛兽,拼命往对方的身上招呼着最狠的绝招,直到鲜血染红了白雪皑皑的银杏林。
影七与柘笙不敢贸然上前劝阻,只能眼睁睁看着不顾一切肆意相残的两人,渐渐体力不支地拄剑跪俯在雪地之中。
他们的眸中赤红一片,就那样仇恨对视着,抑制不住的鲜红从他们的口中喷涌而出。
“王爷。”
“陛下。”
影七与柘笙急忙上前查看自家主子的伤情,却被他们严厉呵斥:“退下。”
二人一时僵滞在原地,忧心忡忡的脸上满是焦急与心疼。
两人休整片刻,正要踉跄着起身继续对决,却听一阵马车的疾驰声由远及近而来。
两个男人循声望去,看到了从车上走下的白色身影。
“阿砚。”
“阿黎。”
影七与柘笙眸中一喜,急忙上前扶起自家的主子。
沈黎砚看到雪地上狼狈不堪的两个男人,赶忙疾步近前。
积雪很厚,她在木棉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她走到姬冥修面前,心急如焚地查看他身上的伤势,“阿雍,你怎么样?”
姬冥修看了眼一脸受伤的拓跋聿,唇角扯起一抹得意的笑意,“我没事。”
沈黎砚顺着他刚刚的视线,看向对面的拓跋聿。
拓跋聿见她看向他,俊朗的眸中隐现欣喜,“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