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士兵的引路。
靠近一座小院时。
飒飒——利刃破空的声,渐渐放大。
不需要仔细辨别,也能知道这是有人在操练。
士兵只是在院外叩门:“启禀冷将军,人已到。”
铮——
铁器破土的声音。
浑厚有力的声音从院内飘出:“进。”
两人对视都明白彼此的意思,默不作声跟着士兵走进院子。
院中有三人。
一人管家模样,手里端着毛巾,坐在石桌边的是一名银色铠甲青年男子,长相英俊。
“义父。”青年男子端着茶盏喝了一口,满脸愁容。
站在院中拿起管家手里毛巾擦拭汗水的中年人,转过头来,怒目瞪了一眼青年人:“你自己招惹的,怎么还要我这义父出面?你怕夫人的名声早就尽人皆知,老夫可管不了。”
温桑晚不动声色打量中年人,一身正气,虽到中年模样却也出挑,倒是个美大叔,心里想着,外祖母定是个美人,不然怎么收服得了这种傲骨的美男子。
坐在石桌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不着调的老爹冷衡。
冷衡一脸痛苦委屈:“义父,您就帮帮我呗,昨儿个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猎只野鹿回来给夫人高兴高兴,这不是忘记看时辰了,回来得晚些,哎呀……您大人有大量,帮我求个情吧。”
温桑晚挑眉,心里哦豁一声,哎哟,这怕老婆的,感情这是在求老丈人帮忙呢。
冷锋坐到对面,拿起茶盏,豪迈地一饮而尽:“臭小子,你这是要拖老夫下水,嫣儿若是连带老夫一起怨恨,为父颜面何存?去去去……自己媳妇自己哄,别找老夫,没大没小的,信不信老夫连你一起罚。”
闺女要是生气,指不定又不给他这个将军颜面,让他如何率领将士。
冷衡起身,深吸一口气:“义父,您当真不帮我?”
“去去去去……”冷锋往外赶人。
冷衡咬牙:“昨儿个您喝了两坛女儿红。”
“臭小子,找打。”冷锋操起身侧长枪,很不客气朝冷衡挥舞而去。
北冥夜揽着温桑晚淡定地避让到一角。
冷衡一边躲一边嚷嚷:“义父,莫怪孩子无耻,这是兵不厌诈,您老教的。”
“混账,今儿个看老夫不打死你,你自个招惹嫣儿生气,倒是让老夫和你遭难,不孝儿如此,老夫打死便好,埋到乱葬岗,难解老夫心头火。”
院子很热闹。
温桑晚转头,眼里闪过星芒,小声道:“外祖父好像很怕我母亲。”
北冥夜回以温和笑:“嗯,老将军豁达。”
两人嘀咕之际。
院内打斗停止,纷纷转头看向两人,瞬间端起架子。
冷衡一副正义凛然整理自己的铠甲。
冷锋严肃坐下,目光审视两人,视线落到温桑晚脸上,眼神一滞,目光转移北冥夜身上:“皇后是你何人?”
冷衡视线打量温桑晚时,如冷锋一般眼里带着审视,坐到冷锋一侧。
北冥夜淡然道:“在下北冥夜。”
“来此做什么?”冷锋心里诧异,皇后才诞下皇子,取名北冥夜。面前这男子分明是有所隐瞒,难道京城出事了?见其神色淡然,不像急事而来,暂且缓缓,目光看向温桑晚,为何与嫣儿如此相像?“姑娘,冒昧问一句,你从何而来,家中有哪些长辈。”
温桑晚摸了摸自己的脸:“冷将军觉得熟悉吗?”
冷衡此时开口:“你到底是谁?”
温桑晚道:“我母亲冷嫣。”
冷衡眼神一冷,“不可能,我夫人怎会是你母亲。”
比起冷衡的呵斥,冷锋显得很冷静:“姑娘,祸从口出,休得口出狂言,免得招来无端横祸。”
温桑晚继续道:“我父亲冷衡,外祖父冷锋。”
这里是梦魇,她不知道这个梦魇场是谁衍生而起,真诚才能破除,若是鬼话连篇,到最后恐怕她和北冥夜都要留在梦魇里,直至死亡最终和他们一起重复着临死前的记忆。
又道:“外祖父不觉得,我和父亲母亲有几分眉眼?”
她这张脸冷衡清醒时一眼,就断定了是冷嫣的女儿,她不信外祖父这样威猛的将军判断不出来。
冷锋心底闪过疑惑,面前这姑娘,他不需要断言也能清晰知道和嫣儿有关系,但是他的女儿一直在身边,真有这么大的女儿,绝对不可能。
“外祖父。”温桑晚喊了一声。
冷衡再也控制不住,猛地站起来,鼻子酸涩:“义父,夫人是不是不要我了。”语调明显带着哽咽,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儿一样。
冷锋道:“坐下。”
冷衡坐下,心里委屈得不行,满脑子只有一个,他被夫人抛弃了,女儿都这么大了。
温桑晚看向冷衡,心里乐了,这父亲妥妥恋爱脑啊!她刚刚都说了父亲是谁了,合着只听一半,一半听不进去了呗。
“那个……”她摸摸鼻子:“父亲你冷静点,我父亲冷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