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松觉得这顿打挨的,委实冤死了。
俗话说得好,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
再说,自己也没总打媳妇啊,只是李澜这么多年也没给他生个儿子,老爹后娘一冷嘲热讽,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脾气。
“大澜,大澜,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揍我啊?”
张玉松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冷漠的李澜。
还没等李澜说话,李向东脚下使劲一捻,张玉松的手指像是要断了一样,疼的他又是“嗷”的一声。
那声音,都喊破嗓了!
对门的小祥子趴在门口缝儿,往里面偷看,一边看一边拍门喊李向东,“二哥,二哥诶!让我进去看看啊!你家杀猪了是吗?怎么听着这么热闹呢!”
李家宝把门打开,递给小祥子一盒摔炮,把他往外推,“赶快旁边玩儿去吧你!”
小祥子宝贝的拿着摔炮往外走,边走边依依不舍的回头望,“三哥,有啥热闹让我掺和掺和呗!咱都一家人!”
“别什么都想瞎惹惹!”
李家宝把他推走后,很快把大门紧紧关上。
小祥子见实在进不去了,只好扫兴的往家走。
只见李晋家门外还站着一个妇女,也跟他一样往里面巴望呢!
李三姑手里攥着把瓜子嗑的津津有味儿,她原本是来大哥家请大姐去给老娘一个台阶下的,结果就碰见了这出好戏。
她拉住小祥子殷切的三连问,“里面咋样了?是谁跟谁打架啊?看清楚没?”
小祥子一脸遗憾的摇摇头,“里面杀猪呢,倍儿热闹,可惜不让我进去。”
李三姑:……
她知道肯定不是杀猪,里面必然是发生啥事儿了,无奈进不去,只能心痒痒了。
屋里。
张玉松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我说,我说,别踩了,十指连心啊小舅子!”
“我也不是成心打大澜,我俩还是有真感情的。就是,就是吧,她就生了个丫头片子,让我脸上无光啊!”
李英“呸”的一声,直接吐一口痰吐他脸上,“就你这个怂样,我姐就是生个猴儿,你也得知足!”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生不出儿子来,在以前是个大罪过。
现在呢,在有些人眼里,同样是。
李向东看向李澜,“大姐,离婚吗?”
李澜此刻的心情变得无波无澜,要说以前还有残存的初恋滤镜,现在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滤镜是被打破的干干净净了!
“离!马上离!”
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说出来,张玉松惊的眼睛都瞪老大。
这,这,不就是夫妻间的打闹么,怎么好不好的就提到离婚了?
可不能离婚啊,虽然他天天恐吓李澜,说外边的黄花大闺女排着队的等他离婚好嫁给他呢,可是这话是真是假,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虽说李澜就生了个赔钱货,可离了婚自己就打光棍了!
绝后和凄惨的晚年一对比,他只能对不起祖宗了!
李大姑心里也是诧异的不行,她以为今天就是给张玉松一顿杀威棒,让他以后对侄女好点呢!
不过她沉得住气,啥也没说,静待事情发展。
李向东早就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只等两人签名,送到民政局换离婚证。
现在没有冷静期,可以说是即办即离。
李澜接过离婚协议书和笔,很快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把笔扔给张玉松,“签字!”
张玉松眯着肿成桃一样的眼睛,自己看离婚协议书,“这写的不对啊!小焕儿是我闺女,怎么能跟着你!”
只要他咬死了不放小焕儿,依照媳妇爱闺女如命的性子,肯定也不会和他离婚滴!
李澜气的发抖,“你要小焕儿干啥?留着给后妈虐待?”
“那也不能留给后爹虐待啊!”
李向东换了个手,脚尖使劲儿一捻,张玉松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给,给你!”
谈妥张焕的抚养权,张玉松忍着疼痛继续往下看,“你们这是抢劫啊!我把房子卖了也凑不齐一千块钱呀!”
脚尖儿一捻。
“啊——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李向东蹲下,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这个提议真不错!那要不就杀了你出出气?我大姐也不用离婚了,只要变成丧偶,家里的东西还不都是她的?”
张玉松惊恐的往后退,这个小舅子不是就知道憨吃憨玩吗?
怎么几年不见,变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不,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那个能不能便宜点?”
张玉松的声调都变了。
“真没有?”
“真没有!骗你我不是人!”
“哎,那也没办法了,咱们毕竟是亲戚一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倾家荡产,无家可归啊!”
李向东长叹一声,做出个无可奈何的样子。
张玉松心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