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虽然休息了三天,但仁宗看起来还是有些萎靡不振。
昨个晚上,仁宗抱着后宫两个江南来的嫔妃,鞭打了一夜。
想要将自己烦闷的心情,全部发泄出来。
这会儿, 仁宗疲惫不堪。
桌案上的奏折已经堆积如山了。
可是仁宗现在一本都不想看。
他就是搞不明白,短短几年,为什么大元为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
为什么, 当初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乱,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赵贼!赵贼!
仁宗已经快要被赵玉给折磨疯了。
他想南征,但朝臣不支持,不仅不支持,还要求皇帝和赵玉和谈。
更有甚者,甚至提出了用宗室子弟和亲的法子。
只要能让赵玉诞下孛儿只斤家的血脉,收复南方便是不费飞灰之力。
仁宗感觉自己很痛苦。
他惶惶大元,竟然沦落到拿宗室子弟联姻的地步。
说实话,仁宗这次是真的想打, 但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整个朝堂就没几个愿意听他话的。
他如今对皇权的掌控,甚至不及太后当时的一半。
起码太后说要搞新政,纵使朝堂如何阻拦也都是白费功夫。
而他要打南明,朝堂上下推三阻四,混淆视听,不是没钱,就是没人,要不就是西北战事吃紧。
总之就是一句话,想打南明?
做梦!
仁宗把自己关在宫里,关了小半个月。
在第三次从膳食中发现毒药后,仁宗终于彻底认命,在和谈的圣旨上盖了章。
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许多原本因赵玉是女子之身而不愿投靠南明的学者士子,纷纷愤而渡江。
而这其中,就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
他二十岁入仕,四十岁官居二品,作为丞相副手执宰朝堂。
在太后发行新政期间,更是全力支持。
即便是新皇登基之后,也没有撤了他的职位,反而越发倚重。
可当皇帝同意和谈,甚至同意宗室子弟和亲的时候,他的一颗心,彻底的冷了。
看着乌烟瘴气的朝堂,他索性辞了官准备回老家。
不曾想,却被家里的逆子,一封书信给骗到了金陵。
从渡口下来之后,方之维眼前繁华的金陵,直接就傻眼了。
出仕二十余年,这金陵他自然是来过的。
就是因为来过,所以才感到震惊。
他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年,金陵的繁华就远远的超过了大都。
甚至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撼。
干净宽敞的街道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却又丝毫不见混乱。
无论是行人还是车马都有专门的通道,彼此互不干扰,带着红袖章的老头老太太们精神抖擞的站在路口,负责给初到金陵的客商行人解惑。
每个人都是神采奕奕,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
“大妹子!”
方之维拉住一个带袖章的老太太,行了一礼才客气道:
“叨扰了!某来金陵探亲,不知着明德书院怎么走。”
老太太一听,原本警惕的眸中瞬间迸发出一丝光彩:“你要找书院的先生,这个点可不行,书院的学子今个考试,没考完之前,所有人都不许进出。”
“若你家亲戚在书院工作,那你得等下午未时过了之后,去书院家属院找人,那门口有安保,你去那一问,他们准知道。”
方之维愣了愣,“家属院?”
老太太笑眯眯道:“就是书院先生教员们居住的地方,都是朝廷给分配的,听说里头又宽敞又干净,这是金陵城的地图,家属院就在明德书院附近,上头都有标注,您照着上面走就行。”
说着老太太从随身的斜挎布包里,掏出一份蓝色的锦缎折子,打开便是金陵各处的大概分布。
许是为了照顾不识字的百姓,经商的地方是个大元宝,住宿歇息的地方,画了一张床和饼子,书院是一本书,家属院就在书院后头不远处,上面甚至清楚的标注了包括告状,举报,解决纠纷的官衙和主要负责人的姓名办公地点。
方之维虽然瞧着该是识字的,但老太太还是尽职尽责的介绍道:
“您翻到金陵手册的最后一页,在金陵您凡是丢了东西,做买卖被坑骗,或者发现有官吏子弟仗势欺人,负责处理的衙门和官员都在上面了,您尽管去找,咱们大明的官那可都是为人民服务的。”
“您若是真遇上了什么急事,也可以向路边巡街站岗的士兵求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