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阮与半夏很快被宫人领到了一处华丽的宫殿。
“景王妃,这是宣王殿下特意吩咐为您收拾出来的,宣王殿下还说了,王妃喜静,让我等守在殿外不要随意打扰。”
“王妃若有需要,让半夏姑娘传话出来便是!”
“只是王妃对宫中地形不甚熟悉,王妃若要出门,务必让奴婢们给您引路!”
叶阮自然听懂了这宫人话中的意思。
她在这殿内可以自由活动,但若是想出去,则必须由他们监视着。
“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是,王妃!”
待人退下后,叶阮看那关雎宫三个大字,眼中却划过一丝嘲讽。
这关雎宫是先皇后封后前居住过的宫殿,君离是想暗示她什么?
告诉她即便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做他的皇后,但在他心中,她于他正如先皇后之于西林帝一般,是最重要的吗?
他这装模作样的本领,还真一如既往的让人作呕。
不过……她原本还担心君离苏醒了记忆,会变得很难应付……毕竟他上一世最后可是称了帝的!
若他在位数年,这帝王心术说不定会让他变得面目全非,深不可测。
但今日一番对峙下来,她却惊讶的发现纵然重活一世,他沉得住气了一些,但那自以为是的性子却还是一点没变。
也不知他这副样子,是如何坐稳皇位的……
不过。
三天时间还是有些不够。
她得想办法再拖延一些时日,好给王爷争取多一些时间……
……
夜幕垂下。
西林帝的寝宫内,烛火摇晃。
嘉贵妃身着一身华丽宫裳坐在床沿,看着那明黄的大床上紧闭着双眼的西林帝。
带着护甲的手,轻轻自西林帝已然消瘦了许多的面庞上划过。
声音中带着些惋惜的喃喃道。
“陛下,其实……只要你同从前一样看重本宫与离儿,是不会落得这般不得善终的下场的……”
“可惜啊!你实在太偏心了!”
“论家世,论相貌,本宫哪里比不上江莞?但自我入宫后,你却从未拿正眼瞧过我。”
“本宫只能费尽心机讨好江莞,与她成为好姐妹,模仿着她的一言一行,才终于被你看见,诞下皇子,借着崔家的声望位列妃位!”
“你可知道,本宫也是家中娇宠着长大的,本宫也有自己的骄傲,那些只能活在别人影子下的日子对本宫来说,有多难熬……”
“原本,本宫以为她死后,本宫终于熬出了头,可你呢?”
嘉贵妃说着,手上一个用力,那坚硬的护甲便在西林帝的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十二年!你让我在那贵妃之位整整待了十二年!若非太后开口,你还准备让本宫等多久?”
“从前,你偏心江莞,君湛腿疾痊愈后,你又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他身上!甚至将金吾卫都给了他,还想为他和平阳郡主赐婚!”
“你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他同离儿一争高低吗?”
“所以,今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嘉贵妃说着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自春华手中接那把凤颈琵琶。
“好在从今往后,本宫再也不必再活在她的阴影之下了……”
“而你,再过几日,也可以安心的去寻她了……”
嘉贵妃说着,忽然自桌上拿过一把剪刀,将那琴弦一根根剪碎。
眼中流露出的,似是快意,又似是解脱。
就在她将琴弦全部剪断之时,秋吟走了进来。
“贵妃娘娘,颖妃已经在殿外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了,说今日一定要见到陛下!”
嘉贵妃闻言缓缓的将手中的剪刀放下,微微挑眉。
“哦?既然她这般情真意切,便让她进来吧!”
她与颖妃这些年的恩怨,也是时候了结了。
秋吟立即领命而去。
颖妃进来的时候,已是一脸苍白,许是因着跪了太久,即便由身旁的宫女搀扶着,她走路依旧有些艰难。
但见着床上的西林帝,她却还是强忍着疼痛,加快几步扑到他的身边,轻声唤着。
“陛下!陛下……您醒醒!”
嘉贵妃见状眼中划过一丝不屑。
“你明知他心中最重要的只有江莞那个贱人,却还这般自轻自贱,真不知宁国公如何教养出你这样的女儿!”
颖妃听到嘉贵妃的话却只回过头,往日总是温柔无比的面上带着十分怒意,厉声质问道。
“陛下一向身康体健,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嘉贵妃却只轻笑了一声。
“颖妃妹妹可要慎言,太医院已经证实陛下只是日夜忧心劳累,这才突染恶疾,本宫尽心尽力的为陛下侍疾,与本宫何干?”
“不过,陛下已经时日无多,本宫念在颖妃妹妹一片真情,倒是可以给颖妃妹妹一个机会。”
“只要颖妃妹妹愿意待在这里,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