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房间,房门紧锁,窗户紧闭。
没有钥匙根本无法轻易出去。
沈幼怡醉倒在床铺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她根本没察觉被悄悄软禁,在这干燥与封闭的屋子里,点点星火,最为致命,
母亲江小美买了许多菜,有现杀的鸡,卤好的酱牛肉,还有鱼。
今晚有亲戚过来吃饭,作为主家,菜不能寒酸。
她淘着米,多放了些水,还加了些老鼠药,煮出来的饭一定棒,能让人死的痛苦又绝望。
“刀要磨好,晚上做筋肉汤。”
江小美处理好鸡和鱼之后,在压水井旁,默默的磨刀。
黄昏逢魔,夕阳透在她的背上,染红了洁白的衬衣。
她没有换上围裙,也不在意工服浸染污迹。
菜刀磨砂的声音有些刺耳,刀刃闪烁着寒芒,切肉犀利,非常给力。
“小暔小时候,最喜欢吃筋肉汤了。”
江小美面色怀念,她重男轻女,对长女沈幼怡不疼不喜,却唯独对小儿子江暔十分宠溺。
她今天,其实没有买猪肉的。
但是没有关系,有猪,会自己跑过来当菜的。
“我回来了。”
王有德穿着白色的无袖汗衫,拎了两瓶白酒,兴冲冲的赶回了家。
今天赢了两千五百块,美滋滋。
他将白酒放在大桌上,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茶。
廉价玻璃茶杯里的茶,红中透黑,像是红糖和酱油的混合物一样,喝上一口,又苦又麻。
就像是喝农药一样,非常难喝。
王有德皱着眉头,将杯子里的茶喝完了。
他渴死了,憋了一下午,赢了两千五,激动得口干舌燥,自然不忍浪费到嘴的温茶热水。
“这不是平常的枸杞红茶,小美今天放了红糖还是咖啡了,怎么这么苦?”
苦虽苦,正好提神醒脑,王有德走向后院,闻到了些许的血腥味。
鱼和鸡已经打理好,放在盆子里,干干净净。
“猪来了。”
江小美没有抬头,默默的磨刀。
“小美,今天的茶怎么这么苦,还没有放枸杞和冰糖,这让我怎么发挥实力嘛。”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王有德的床上武功不太行,有些鸡肋,食之无味。
“茶里放了些红糖咖啡,可能你喝不习惯,所以才觉得苦。”
江小美没有抬头,依旧是在慢慢的磨刀。
她的手很干净,轻抚着刀刃,刀背上浮现着她那模糊的脸庞。
“等等……小美,我肚子怎么那么疼……”
王有德忽然察觉到不舒服,才喝了一杯热茶,走了几步路,肚子就开始绞痛不舒服。
王有才瘫坐在地,捂着啤酒肚面色铁青。
豆大的汗珠浮现,他疼的不能说话,在地上扭来扭去。
“疼就对了,我下了农药。”
江小美嘴角微扬,拎着菜刀,缓缓起身。
“农……”
王有德像是一只肥硕的臭虫扭来扭去,不断的将手往嘴巴里伸,试图干呕呕出刚入肚的毒茶。
兴许是他命不该绝,再慌乱之下,竟然吐了一地红褐色的茶水,面色疼到狰狞。
“你疯了?”
他四肢疲软,提不起逃跑的力气,只能试图用狠厉狰狞的表情吓退面色平静的人妻。
“我手痒了。”
“小暔,想喝筋肉汤。”
“你这个当继父的……割点肉吧。”
墨色的高跟鞋染上了鸡血的红,她蹲在王有德的身旁,提着冷冰冰的菜刀,摸索着他软绵绵又肥硕硕的肉腿,准备割肉。
“我去买肉,你冷静点!”
王有德慌了,他四肢无力,像是中了麻药一样,身体逐渐失去,只有一张嘴还能说出话来,根本无法阻碍菜刀的袭击。
“我今天赢了2500块,全部都给小暔买肉吃,别割我肉,别割我肉!”
王有德面色泛白,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被江小美抓住了小腿,那冰冷的手,冷到他激灵冷颤。
“钱你收好。”
“工厂里贪墨了一百来万,还有你蠢儿子的赌债三四十万。”
冰冷的刀抵触在小腿之上,正反刀背开回刮蹭,冷冰冰的触感让王有德汗毛倒竖,他努力的向前爬,像是一只肥嫩的蛆,胆汁都快要被吓傻。
可被昔日的贤妻良母抓住了肥嫩的小腿,那白净的小手并没有干过什么粗活,做出来的菜肴并不美味,勉强饱腹。
她安逸了半辈子,没吃过什么苦。
也不准备再享福。
福报来了,她的一切,全完了。
从多年前被王有德威胁,再到亲眼看着丈夫溺亡而不救……
从那时候,江小美已经死了,她纯粹的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活。
她是在刀刃上跳舞的蚂蚱,终有一天会被逆刃所伤,碎尸不全。
“小美,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