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韵如带着些许兴趣,听着钱曼曼略带歉意的表述着。
“哎,我们好不容易修整完,我那堂伯又想去住,我们想着一家人,于是便让他们继续去住了,房租还按照之前的给,他们也同意了。”
齐韵如看着对方歉意愈发浓重的说着,有些不明白,为何如此的抱歉呢。
不就是组织部的某些人怀疑他们家私藏了财产,想在房子里搜搜,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吗?这有啥,反正院子里的地随便挖。
“然后我堂伯一家又住了进去,可能之前组织部那几个人那次搜查,让我大堂伯一家怀疑这房子里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一家人重新住进房子之后,竟然也偷偷在里面开挖……”
钱曼曼感觉自己都快说不下去了。
“然后呢,房子没塌吧?”
看着对方满眼无处掩藏的歉意,齐韵如有些好笑的问道。
“没,没。”
钱曼曼连忙回复。
房子肯定不会塌,那房子,可是民国时期最结实的建筑,据说建筑师是从德意志留学回来的,用炮弹轰,那房子都不一定一把倒,何况就只是挖几下了。
“不过房子也没了之前的样子,我那堂伯一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说是在1楼挖出来一溜阶梯,上面土挺松的,把松了的土都搬出来,才发现里面是一个地窖,然后他们把地窖里面也挖了一番,这一番忙活,那上面的柜子直接不成样子了。”
齐韵如明白了,原来是之前爷爷藏东西那个地窖被发现了。
“嗯,至于毁成什么样儿,有时间的话我们去看看吧,没事儿,曼曼你能帮我们看着房子已经很好了,在那群人翻腾之后,还帮我们去收拾了,也该我们谢谢你们一家。”
他们那房子,按照当时的情况,估计就算租给别人,也未必能有好的样子,看看他们京市刚买的付敬生那座四合院刚到手的样子就知道了。
“哎,这是应该的,当初答应了,我们肯定会尽力做到的。”
不自觉之间,齐韵如还是感觉到了当初那个同桌身上的单纯。
饭后,钱曼曼直接回百货大楼请了个假,带着他们往原先二层小楼所在位置走的时候,钱曼曼突然说起了草鞋的事情,“小如,是不是你那小姑子也跟你们一起去京市了啊?”
“嗯,你咋知道的?”
“那个,我跟你说,最近寄来的草鞋,质量明显不如之前的,那种当棉鞋的,本来里面棉花就比普通棉鞋少,结果最近一次他们寄来的就跟没有棉花一样,而且外面的鞋面摸着拉手,比以前粗糙多了,不过也有个别的还算好一些,然后我就猜着这批活十有八九,不是出自你小姑子邵云的手,那她就有可能跟着你们一起离开那边了。”
“曼曼,恭喜你,猜对了!嘿嘿,不过,针对那些质量不好的草鞋,咱们这边怎么处理的?”
“我们主任说质量不好的都给邮回去,另外让我跟他们说,如果下次还是这样质量的话,我们就不要了,我正想着怎么跟你说下这件事情,想想解决方法呢!”
钱曼曼还是很委婉的,担心这边的活计没了,让村里人对他们一家有什么不好的评价。
“按照你们主任的说法给他们寄回去吧,我会给队里打个电话说下这个事情的,这事是双赢,总不至于让你吃亏。”
钱曼曼也点点头。
说实话,两人很快到了二层小楼所在的院子。
齐韵如看到附近其他院子门口坐着马扎晒着太阳,也有躺在竹椅上晒着太阳午休的人们,有些看上去还很眼熟,大家听到声音,微微睁眼看向走过来的三人。
一个躺在主椅上瘦削刻薄的老太太,微眯着那吊梢三角眼,有些狠毒的目光看向他们,“小钱儿啊,你又来你堂伯家?”
钱曼曼也没回应对方,径直往前走。
直到过了那人一段距离,钱曼曼才跟齐韵如说道,“那老太太,你有印象吗?”
“看着眼熟,人不太熟,咋了?”
原先因为周边都是他们家的房子,周围很多都是他们家的佣人后来转成工人身份的,一个个都自己当家做主了,从来对他们一家五口没什么好脸色,他们跟他们能熟悉才怪。
“就是那人,我当初给你写信,要占你们房子最凶的老太太。”
好吧,齐韵如这会儿也对上号了。
“不过那老太太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而且就他那脾气,这两年也遭报应了!”
“啥报应?”
“嘿嘿,我跟你说,原来这老太太平常对儿媳妇就跟那天在你家门口一样,凶起来不要命,让她儿媳妇站着伺候他吃饭,她吃完了才能吃,他儿子想劝都不行,他儿子要是替儿媳妇说上一句话,这老太太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加满地打滚,他儿媳妇又要上班,经常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