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知晓此事有陈家在背后阻拦,定然不会顺遂如意。可他没想到的是,朝堂之上竟会有如此多的朝臣反对粮草一事。
“陛下!今岁宁夏镇的粮草已发,边关九镇同外族具有摩擦,不单单只是宁夏镇有战事。倘若今日给宁夏镇补发军粮,来日其余重镇的总兵上书请求粮草,朝廷是发还是不发?不发,便寒了人心;发了,朝廷如何有那么多钱?望陛下三思!”
“昭勇将军先前并未曾向朝廷讨要粮草,想来军户所屯田养兵是能自给自足的,实在不必补发!”
“陛下,补发粮草一事,百害而无一利,万望陛下不要受奸佞蒙蔽!”
“谢家一带兵打仗,便要粮草,焉知其是否是想要中饱私囊?若不然,缘何解释补发粮草一事?”
皇帝气得脸都黑了,话都不肯多说,直接退了朝。
待回到御书房,皇帝在殿内气愤地踱步转圈。可他到底是气不过,狠狠摔了一只青花瓷茶盏,吓得那些御前伺候的太监宫女纷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那些粮草是日常驻守之用,一旦起了战事,那一点如何能够?他们竟还指桑骂槐,说先生您是奸佞,污蔑谢家贪污军粮,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说着,皇帝又抄起桌上的纸镇扔了出去。
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前方战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奸佞小人!
皇帝整个胸腔都在剧烈起伏,鼻翼翕张,喷着粗气,显然是一副气狠了的样子。
可谢知让身为宁安侯的儿子,却是一脸平静,除了深沉眸色,瞧不出半分不对劲来。
他同皇帝交代了几句,转身大跨步离去。
皇帝见他匆匆背影,越想心中越不安,当即大喊一声招来李德宝,急声吩咐道:“快!快派人跟着先生!”
李德宝低头应了声是,派出两名侍卫跟着谢知让,却见他回了北镇抚司,而后提着一把绣春刀,领着数十名锦衣卫气势汹汹地出门了。
皇帝一听这回禀,几乎要晕过去,连忙喊道:“速速请韩先生和师娘去先生那边劝着!可别叫他做了什么傻事!”
另一头,缇骑出动,臭名昭着的锦衣卫再次引起众人恐慌。
王府。
王大人对着身旁的李大人挤眉弄眼,“此事,李大人您懂的。”
“哎我懂我懂!”李大人一叠声道,“这谢家狼子野心,陛下如今是受人蒙蔽才会做出此等不明智之举,吾等忠臣,定然是要帮助陛下匡扶社稷的!”
王大人满意地点点头,“李大人如此忠君体国,日后定能平步青云……”
“砰——”
王大人话还没说完呢,屋内忽然响起一声巨响,连带着整个屋子都震了一下。
紧闭的大门被踹开,一只黑色官靴迈步走进来,身穿绯红蟒袍的谢知让就这般出现在二人眼前。
“平步青云?”他挑眉,语气平淡地重复了一遍。
王大人吓得瑟瑟发抖,李大人更是脸色煞白,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谢……谢谢谢……谢太师……”李大人哆嗦着喊他,“您您……您怎么……来了?”
谢知让乜了他一眼,冷笑道:“李大人不是要平步青云吗?本官特意前来帮你一把,送你上西天。”
李大人吓得整个身体都在打摆子,却是利落地翻身跪地求饶,一个劲儿地磕头。
“太师!太师!下官错了!下官知错了!您饶我一命!饶我一命!明日……不不不……今日下官便上书支持补发粮草!求太师饶下官一命!”
王大人气得瞪大双眼,当即从眼中射了两把小刀过去,怒斥道:“你这贪生怕死、蛇鼠两端的小人!日后休想陈大人再提携与你!”
“陈大人?”谢知让反问了一句,扭头将视线转向王大人。
那目光太冷,冻得王大人骨头发寒,浑身忍不住颤抖。
“你……你要做什么?”王大人不自觉捏紧扶手,后背往椅背上靠。
谢知让勾唇,“王大人不是说兵士们打仗不用粮草吗?那便请您尝一尝饿肚子是个什么滋味呢。”
话落,谢知让的眼神倏地更加凶狠,两名锦衣卫闻声而动,上前扣住王大人的胳膊便将他往外拧。
王大人剧烈挣扎着,瞳孔放大,眼白充斥着血丝,满脸都是畏惧与气愤。
他大喊大叫道:“谢知让!你……你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你这个奸佞小人,企图蒙蔽陛下,还大肆打杀朝臣!你这个逆贼!逆贼!”
谢知让眉头一拧,直接上手掐住王大人的下颌骨,“咔哒”一声便将他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再吵,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王大人又恨又惧,却再说不出话,只能任由嘴角涎液流出。
谢知让嫌他恶心,一脚踹在他的胫骨上,生生将那截胫骨给踹断了,疼得王大人浑身都被冷汗给泡湿。
“拖下去。”
“是,大人。”
谢知让转身,接着去往下一家。
另一头,姜蜜正巧和韩瓒在张大人的府外遇上。韩瓒当即要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