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胸前别着一个明晃晃的小摄像头。
见宋均的目光在上面打转,他笑了:“先进吧二弟,这摄像头还带收音功能。咱们现在说什么,先生都能听见。”
意思是,如果宋均胆敢把李秘书做成傀儡,一定瞒不过宋昀的眼睛。
宋均立刻回了个灿烂的笑容,给李秘书拉来一张椅子,让他坐在离麻将桌稍微远些的位置。
“这不还得麻烦您看看仔细。”他示意A先生开始放牌,“我哥有您这个好下属,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李秘书没接他的马屁,目光略带深意地略过三只诡异。
“惊悚世界也有麻将啊?”
“没有。”宋乞接过话头,“我来教他们,我会。”
李秘书点点头,把椅子拉得稍微近了点。
……
这几个家伙明显很菜。
菜鸡互啄到第五局结束,站在宋均肩膀上的老鼠终于有了动静。
A先生在洗牌,麻将碰撞,哗啦啦地响着。
老鼠附在宋均耳边低语,声音被很好地掩盖了。
“到了。”它说,“还得徒步一阵。”
宋均对着桌上的其他人隐晦地打了个手势。
天色已经黑了。
地面和两边的建筑都被厚厚的雪覆盖着。
这里没有高楼,那些低矮的町屋上积压了笨重的白,屋体的木头被冻成发白的坚冰。
狂风呼号,灰绒绒的老鼠躲在头盖骨里,一身的皮毛依旧挡不住侵袭而来的严寒。
它小心地操纵着阴兵们绕过一只人形冰块,转过头去看路边的游客导览牌。
这是这里唯一一样没有被完全冻住的东西——
只有上面的两行文字结了冰,在灰黑的天色下显出一点亮来,更醒目了。
“神的祭坛”
“前方100米处右转”
大雪直直没入到阴兵们的大腿根部。
他们艰难地运动着僵硬的关节,在100米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耳机里传来宋昀的声音。
“快到了吗?”
“是的,先生。”老鼠操纵着其中一个,将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
“一切顺利。”
阴兵们登上狭窄的石阶。
这里一片宁静,周边的草木被白雪覆盖,一盏昏黄的小灯照亮了青石地缝隙间的青苔和中央那座高大的神龛。
香炉里的香火早已熄灭,花瓶里的花朵被永久地冻成了冰。
神龛内部被一道冻硬的布帘遮挡,看不清里面的内容。
宋均开始了第六局麻将。
他摸下一张牌,老鼠站在他肩头,问东问西。
“把它放到台子上去?”
宋均看它一眼,知道它说的是那份文件。
李秘书在后方警惕地竖着耳朵,看着宋均将那张牌收下了。
“好牌,我收了。放。”
很正常的对话。
李秘书放下心来,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宋乞嘴角漏出了一丝兴奋。
他余光瞥到李秘书,飞快地将笑容收住了,一把抓过老鼠。
“这把我必须胡。”宋乞说,“你都看到了是吧?现在赶紧告诉我,我哥那里情况怎么样?”
你看到祭坛了是吧?
那里情况怎么样?
李秘书冷哼一声,看宋均越发不顺眼了。
让玄孙喊哥,这厚皮老脸,真是一点祖宗样子都没有。
A先生抬起头来,笑得一张脸都快扭曲了。
老鼠的红眼睛会意地一溜。
“给你透牌是作弊。”它说,“我只能说一句,他这把到目前都不错。”
老鼠说完,挣脱开宋乞的手溜回去了。
春华摸下最后一张牌,混黄的眼球扫过桌上其他几位。
“怎么还作弊呢?”他咕哝道。
老鼠往宋均脖子上蹭:“就是。怎么还作弊呢?哎——”
它抬起爪子指向桌面,飞快地收走一张牌:“你有张牌不见了。”
文件放在神龛前,然后一只小小的、枯瘦的手从帘子底下伸出,拽走了它。
“不见了?”宋均了然,神情自然地看向老鼠。
“被收走了。”老鼠笑嘻嘻地说,“你猜是被谁收走的?”
A先生前倾身体,死气沉沉的蓝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春华先生看了一眼老鼠,会意地接过话头。
“你收走的。”他淡漠地猜测道,“还能是别的诡异不成?”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