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空中似乎下起了雨。欧阳海觉得头上一阵清凉,就渐渐恢复了意识。首先传到他耳朵里的就是水泥搅拌机巨大的“隆隆”转动声。他感觉自己好像正处在一个混凝土搅拌场。
“欧阳海!”
突然,那个干涩、冷酷、阴森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欧阳海茫然四顾,昏黄的灯光下,整个混凝土搅拌场却连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
就在欧阳海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出现幻听幻觉时,欧阳海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六十多岁拄着拐杖的老头儿,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欧阳海惊慌失措,问话也大失水准。
“嘿嘿”,老头儿没有回答欧阳海的问话,却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声音,欧阳海太熟悉了。这声音就像金属器具用力在粗粝石头上摩擦的声音,又好像是用大木棒击打一面破损的铜锣。而且这声音具有非常强的穿透力,直刺得欧阳海耳膜隐隐作痛。
对这个声音,欧阳海可谓是刻骨铭心。它折磨了欧阳海好几年,很多时候他都是在睡梦中被它惊醒。
“你,你就是那个大……”欧阳海反应还算及时,终于把“大魔头”那三个字咽了回去,没有说出口。
“不错,我就是那个‘大魔头’。”老头儿倒是光明磊落,一点儿也不否认自己的身份。
听到老头儿坦然承认,欧阳海就像当头挨了一棒,他觉得耳晕目眩,天旋地转,“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那白朝玺、马成奎……”欧阳海想问,那几个参与性侵庞小蓓的家伙,是不是都是你这个大魔头杀死的?只是他没有敢问出声。
“不错,除去唐嘉忠那个畜牲,是我借你之手杀的,其他那几个畜牲都是我亲手料理的。”老头儿似乎能读懂欧阳海内心的想法,声音依然那么阴森冷酷。
“白朝玺是被我一掌打爆了心脏死的;马成奎是被我催眠的毒蛇咬死的;午庆红是吃了我给他加料的胶囊,得马上风猝死的;门庆喜是我给他设了一个圈套,醉酒后自己跌入粪坑淹死的;至于那个侯魁嘛,我只是想吓他一吓,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胆子这么小,竟然被吓死了。”老头儿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两只散发着绿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欧阳海,“现在终于轮到你这个渣男了,你说我该怎么弄死你?”
欧阳海立即就想起了“大魔头”曾经说过的,那些令他毛骨悚然的办法。
“你是愿意被高空坠落的钢筋砸死呢,还是愿意在公路上被砼罐车碾轧成一摊肉泥?你是愿意被疯狗活活咬死呢,还是愿意掉在化粪池里喝一肚子臭屎汤活活淹死?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一定会让你每天十八次祈祷阎王爷快快把你收走!”
想到这些,欧阳海只觉得括约肌一松,一股臊哄哄的液体就流了出来。
只是,欧阳海倒驴不倒架。他虽然被吓得尿了裤子,也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是在劫难逃,难免一死,还是脖颈一挺嘶声说道:“我不认识你,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苦苦相逼?你和庞小蓓是什么关系?”
欧阳海这货,死到临头,思想还是那么龌龊。他暗暗思忖,庞永年没有兄弟姐妹,杜桂芝也没有兄长弟弟,这个老家伙绝对不会是庞小蓓的至亲。难道是杜桂芝那个老太婆的老相好?总不会是庞小蓓的老情夫吧?
就在欧阳海胡思乱想之时,老头儿一脚踹在了他两腿之间那个最敏感的地方。他的一枚浆果直接爆裂,本来就被尿得湿淋淋的裤裆,又增添了一滩鲜红浓稠的番茄酱。
欧阳海一声惨叫,两眼翻白,直接疼得晕死了过去。
“靠,这点儿疼痛就受不了,真是一个怂包软蛋!”
老头儿想把欧阳海弄醒,拿起旁边一个矿泉水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老头儿也懒得再去找水,就拉开裤子,一泡尿液全部畅快淋漓地洒在欧阳海的脸上。
受到刺激,欧阳海再次清醒了过来。但是这一次清醒和上一次明显不同,一是感到裆部疼痛难忍,以至于他的某些肌肉都在不停地颤抖。二是他感觉淋洒在脸上的水不是冰凉的冷水,而是有些臊臭的温热液体。尤其是溅到口腔里的那些,欧阳海觉得既咸又苦还带着一股浓重的臊臭气。
“妈的,你的内心比茅坑还要脏还要臭。如果你再胡寻思瞎想,你信不信老子就把你的另一颗蛋蛋也踢爆?”老头儿又抬起了他的腿,作势朝欧阳海的裆部踢来!
“别,别踢我!我再也不想了!”欧阳海吓得浑身打颤,刚刚排空的膀胱竟然又产生了强烈的尿意。
见老头儿把抬起的腿放了下来,欧阳海一颗“砰砰”狂跳的心,才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特么的,难道这个大魔头会读心术,能够知道我想什么?”欧阳海暗暗猜疑。
“你猜对了,我确实可以看透你的内心,确实知道你在想什么!”
欧阳海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刚才,老子踢爆你的一颗蛋蛋,不就是因为你内心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