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筝坐了马车,匆匆地赶往了宫中。
她迫不及待地去了元初的寝殿。
跟前侍奉的宫女见了她连忙赶着行礼,明筝问道:“陛下呢?”
“陛下还在睡觉。”
“今天白天睡了多久?”
“下了早朝后,在学堂里就昏昏欲睡的。后来先生见陛下状况不好,就让回来了,一回来就躺床上了,连午饭都没吃。中途只醒来喝过一次水,然后现在还在睡梦中。”
明筝一听暗叫坏了,像元初这么大的时候正是精力正旺的时候,怎么可能一天到晚别的事不做,就只会睡觉?
她又连忙问道:“昨天也这样睡吗?还是从今天开始嗜睡的?”
“昨日陛下下午没有去参加武试,也回来睡了。”
“持续多长时间呢?”
“前后加起来大概有三四天的样子了。”
明筝心道一个小感冒怎么变成嗜睡的?她赶紧来到这边屋子。元初还在睡梦中。
当她一进屋就闻见了跟前的熏香,她皱眉道:“将香炉给撤了。”
哪知跟前的宫女却为难说:“陛下最喜这款熏香了,撤去的话他会不高兴的。”
“熏的是什么香?”
“苏合香。”
“他现在不适宜这种香料。”
明筝自己撩了帐子,然后朝床上看了一眼,元初合目安睡,格外地沉静。小脸瞧着白白胖胖的,她伸手轻轻一按,却见显出一个小坑来,而且皮肤复原很缓慢。看样子不是胖的,而是水肿。
她赶紧给元初把了脉,这一把脉,倒把她给吓了一跳,脉象不大好,病情比她想的还要严重。明明只是寻常的小感冒,怎么就拖成了大病?
明筝坐在床沿边忙问跟前的宫女:“将跟前的御医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
宫女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去传唤。
没过多久御医便进来了,见了明筝后先与明筝行了大礼,明筝似有不悦,她正色道:“将陛下最近的脉案拿来我看。”
江御医有些迟疑道:“回禀齐王妃,这与规矩不合,属下恐不能办到。”
“恐不能,恐不能……”明筝彻底地怒了:“前几日我来他的精神不是这般,也只是寻常的小感冒,为何几日里就变成这样呢?”
江御医忙道:“陛下体弱……”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明筝给呵斥了:“别放他娘的屁了!他跟了我大半年,他的身体底子如何我会不知道?今天你必须把脉案给我拿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就是玩忽职守,上面要认真治你罪来,先摸摸你脖子上的脑袋结不结实。”
明筝很少发这样大的火,她心里清楚,再不把架子端出来,只怕永远别想弄清真相。
江御医这样一呵斥,没有办法,碍于明筝的身份只好暂且答应道:“王妃息怒,属下这就去办。”
江御医退出了寝殿,他心里只觉得窝火,便立马回了太医院,向院使说明了明筝的要求。
“你说齐王妃要察看陛下的脉案?”
“是,齐王妃就在乾元殿,说对陛下的病情有怀疑的地方,总之就是信不过咱们,指明要看脉案。咱太医院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女人来说三道四呢?”
“她还不是仗着自己男人耀武扬威。咱们太医院也轮不到女人来指手画脚,不过现在咱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要脉案,你就拿去,就看她会不会看,懂不懂了。”院使自然也没有将明筝放在眼里过。
跟前的副使立马说:“洪大人可别小瞧了这位齐王妃,据说齐王妃之前开过医馆,也坐诊看过病来着。”
洪院使听后笑说:“如今咱们太医院管理还真是松散,行事完全没个制度。一个女人读了几天的书?只怕字都认不全吧,也敢行医?不知她拜的哪个名医,天底下哪个大夫敢收个女弟子?”
江御医最终让人收拾了元初的脉案,然后全部装上了一辆板车,接着拉到了乾元殿。
“启禀王妃,陛下的脉案全部都在这里了,您自行拿取观看,要有不解的地方,王妃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御医说完这些话后就安安静静地垂首侍立,等待明筝的发落。
宋明筝看了他一眼,说道:“等我发现问题时再好好问你。”
她看见了如小山一般高的脉案,当时就命了两个太监将这些书抬进了屋内,她开始仔细翻看。日期太久远的她没功夫琢磨,只好找最近日子的来瞧。
可是脉案记录得并不是她预想的那般详实,她仔细翻了一本,收获并不大,只能又往前面推。
江御医见明筝如此认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看不懂,他在跟前小心翼翼地说道:“王妃,您有什么地方不解吗?”
“有啊,你们这些记录未免太粗糙了吧?这些脉案若是我跟前的大夫记录的,我一定会打回去让他们重新记过。”
“太医院的规矩向来如此……”江御医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说话间明筝已经翻阅了有四五本了,从粗略的脉案来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