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氏骂骂咧咧的,动静闹得很大。明筝在这边偏殿偶尔也能听见她几句叫骂声。
明筝充耳不闻,任由庞氏骂去。
她不是没有给宋明竹重修关系的机会,只是宋明竹背后却捅他们刀子,背叛她,她怎么可能原谅。这不是罪有应得么。要怎么处理胡家那是朝廷的事明筝管不着,她现在只用潜心研究元初的病就行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跟前的小太监跑来告诉明筝。
“禀王妃娘娘,老夫人一直跪在殿前不肯离去。说是见不到您就不走。”
“她……她就会要挟人,要跪就让她跪去吧。”明筝狠下心来。
庞氏见明筝依旧躲着不见她,然后就放声大哭,哭声很快就飘进了明筝的耳朵里。她听着实在不耐烦,想到元初还病着,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最终还是坐不住了。
她终于去见了庞氏,庞氏哭得声嘶力竭,后来见到了明筝就赶紧给她磕头,请求道:“明筌已经死了 ,我跟前就你们姐妹俩,好歹你念在旧情上,留你姐姐一条性命吧。”
“要她命的人不是我,你自己去问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事。”
“说到底如今这天下还不是你们说了算,她犯了什么错教训一通便是,自家姐妹喃喃道还要赶尽杀绝不成?难道你就这么容不下你的亲人吗?都容不下的话,不如拿把刀把我也给杀了。”
庞氏找到明筝胡闹,明筝听了头大,她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道理庞氏都是听不进去的,因此叫来了两个太监,将庞氏强行带走了。
晚些时候,裴旭回来。他也听说了庞氏大吵大闹的事,又见明筝一脸的郁闷,他说:“吵着你了吧?”
“没有。”明筝瞧见了他忙问:“饿不饿,要不然让御膳房弄点吃的送过来?”
“不必了,我也不饿。”说毕,他又去见了元初。
元初还在睡梦中,裴旭又借着光亮仔细瞧了一回,元初的脸看上去似乎不像前两日那般浮肿了。
“陛下体内的毒素解得怎样呢?”
“只怕还需要一些时日。请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我不催你,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吧。现在着手调查太医院的那帮家伙,才发现弊端很大,院使只知道捞油水,在年初的医官考核中抽了不少的钱,又玩忽职守,还闹出过人命来。现在接人举报,已经决定对洪家进行抄家了。这一刀切下去,希望能有点用,也能震慑一下别人。”
“您现在这样大刀阔斧的,只怕要得罪不少人吧?”明筝突然有些担心。
裴旭道:“既然已经做了,还怕什么?前畏狼,后畏虎终究成不了大事。”
见他如此坚定,明筝也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好好整顿吏治,说不定还能充盈下国库。这些王朝的蛀虫早就该好好地清理了。”
“除了院使,那个江御医有问题没有?”明筝不认识什么院使,但她想知道这个江御医到底如何是不是也叛变,毕竟是曾经贴身侍奉过元初的人。
“皇城司还在仔细调查,十有八九是不会清白的。”
裴旭下定决心想要好好改变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起初也遇见过不少的阻碍,但从未动摇过他的决心。
胡元卿和废帝勾结,事情一闹出来后,皇城司的人就捉拿了他,然后下了大狱,然后等候发落。
大理寺那边自然也知道胡元卿和裴旭的关系,只是让人去搜罗证据,却迟迟没有提审。后来大理寺卿还特意去见过裴旭,向裴旭说明了胡元卿的事。
“胡大人所犯的罪行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既然铁证如山,为何还不升堂审理?”
大理寺卿面有难色,然后才支支吾吾地说:“世人都知道那胡大人和摄政王是连襟……”
“他是我连襟,可是做的那些混账事我只想从来不认识他,既然下决心查他,就没想过徇私枉法,该怎样就怎样吧。你尽管秉公办理就行。”
“是!”有了裴旭这话,大理寺卿也没那么多顾忌了。
元初在明筝的细心照料下病情总算渐渐有了起色,只是不知被人喂毒多久,如今要将体内的毒素完全消除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幸好及时发现没有酿成大祸,要不然还不知闹得怎样的天翻地覆。
裴旭亲自看着元初吃完了一碗燕窝粥,他悬着的心也才放下。
元初用过饭就和重楼玩耍去了。
裴旭欣慰道:“陛下看上去好了许多,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只是看着好而已,内里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只要找到源头就好了,能对症下药,总会好起来的。他还是个孩子,康复起来很快。”
就在明筝一心一意地为元初的病烦恼时,外面传来了消息,说章太太带了女儿韵蓉来京了。
明筝知道后抽空回了一趟家。
章太太赶了这么远的路,身体状况很是不好,在见到明筝时连行礼的力气也没有,还是让女儿代她行的礼。
明筝瞧见了韵蓉很是喜欢,忙招手叫到了跟前,仔仔细细地将韵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