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仪不由分说从衣橱拿出行李箱,打开转身从衣架取出几套蹲在沙发边叠衣服。
“白老师,你这是要离家出走吗?”张芜看着她两旁脸颊鼓起来很像豚鼠,打趣道。
她抬眸见张芜眼底含笑,心里的气消散,但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停,试探性问道:“如果我说是,你会愿意跟我走吗?”
“当然,”张芜蹲在她身旁,从身后环住捏着衣角的双手,开始学着白仪特有的叠衣服方式,她在旁边看了两次便学会了。
不是很难,白仪对于冬季衣服采取对折然后方方正正放进左侧一格,是最原始的方法。
她突然明白白仪为什么只穿运动服,或者说经过折叠而没有褶皱的服装。
起初以为白仪嫌麻烦,还要熨烫,但后期观察过,是不会。现在看来有其他原因,箱子里有两件不常穿的衬衫,她只能进一步探究。
白仪微愣,偏头,嘴唇不经意间碰到她脸颊,温热的气息和绒毛交织缠绕,她眨了眨眼,月牙状的眼眸睁大,“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她嗓音清而柔,眼里闪着温柔。抬手轻轻抚摸她脑袋,在白仪唇角轻吻,“收拾好啦我们走吧,反正我也…”也不是很想待在压迫感很强的地方。
白仪眼角稍开了笑意,注视着张芜的唇问道:“也什么?”
张芜侧身靠着她肩膀,扫过冷色系房间,眼神闪过一丝暗淡,语气带着不易被发觉的难过,“也想体验一把被霸道总裁强制爱的感觉。”
她叠衣服的手停下,两手抓着她肩膀,认真地盯着张芜说:“我不会对你那样。”
眼里写满了“相信我”,张芜盯着她出了神,白仪眼眶泛红,一点点将她们之间的距离缩短,鼻息的温热打在她鼻尖,张芜回过神用鼻尖蹭了蹭她鼻尖,柔声道:“但是你霸道啊~”
白仪眉头一挑,轻捏她下巴直视自己,揶揄道:“今天你不走也得走,不许有一丝反抗,眼神也不许。”
半晌,张芜笑出声趴在白仪身上,“白老师,下次演戏记得表情管理,谁家霸总笑着说啊。”
白仪又怎会不知呢,只不过是用来逗她的手段而已。瓮声瓮气地说:“我一点也不霸道的。”
“嗯,我知道,”在她耳边亲了一下,搂住脖颈放小声说,“亲爱的公主,我们现在出逃要去哪里呢?”
她确实没想过,就连收拾行李都是临时决定的。以为提出这个要求张芜会拒绝,会劝说自己跟父母和好,但没有出现这一幕。
她长叹一口气,下巴抵着她肩膀,语气不像刚才那样坚定,弱弱地说:“我能说没想好吗?”
张芜意味深长地看着,也不说话。
她越这样,白仪心里越发毛,伸出食指戳了戳张芜手,听见噗嗤一声。
张芜抓住她那根手指轻轻晃了晃,“就这点小事啊,我在京有套闲置的公寓,就是没有你家一楼大。”
“我不嫌弃,”白仪两眼闪着星光。
收拾好行李,张芜拿出围巾示意她低头,白仪嘿嘿一笑目光盯着她看,香气萦绕周身,她便搂住张芜腰,轻咬她唇,两股气息瞬间完成了交接仪式。
白仪微凉的手揣进张芜兜里,很温暖,关上车门的瞬间她嘴角勾起。
躲在门后的林漠视线注视那辆车,直到消失在眼前,他抿了抿唇,阴沉着脸拨通电话。不知说了什么,白哲听不清,但林漠的所有小动作尽收眼底。
“对,她们刚走。”白哲在书房汇报完,抿了口茶,淡淡地说。
白父嗯了一声,好像预料到结果一样脸上没有惊讶,见白哲欲言又止,他笑了笑说:“这点随了我,吃软不吃硬,这次好像出了状况…比我预料的时间要晚。”
白哲了然于心,若有所思,“您是说那个女孩,在劝我妹妹。”
“也许,”他拿不准,毕竟只见过一次,这么多年他对答案不确定了,自诩识人无数,结果也如预料般出现。
白哲一头雾水,还想问些什么,白父补充了一句,“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大致了解过张芜家庭情况,对姚梦这个名字很熟悉,结合职业看,他全然明白为什么白仪会被她吸引。
当时两个小孩儿交谈甚欢时,他看见了,为白仪开口说话而激动,但也只有那一次了。
从那次匆匆离开后再也找不到这位医生,查过多次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
后来治疗白仪的医生都说用药物治疗,为此那年白了头。而他发现邻居顾家的孩子和白仪合得来,便让她们一起上下学,但自从有了林家,白仪的状态变得淡漠。
他在想可能是女儿还没做好接受新朋友的准备,但那次白仪的同桌发生意外后,她变得比之前还要沉默寡言,这种持续了一晚上就恢复了能说几句的时候。
他仔细想了想,那是张潇作为保镖兼好友出现了,那段时间一下班就进来书房研究关于心理的书。
直到高中毕业前夕,白仪跟着顾小安出去那天,一朝回到解放前,不论他怎么翻烂早已发黄的纸,也想不出办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