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确实有空，不过你的邀请有点突然。我通常不会跟只见过一次的人约会。我们彼此了解得还太少。”卡米拉语气沉思地说道。她喜欢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
    “她没拒绝，还称之为约会。看来卡米拉并未将我的提议视作简单的同事聚会。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尽管拥有两世的恋爱经验，利特每次约女人时仍会感到尴尬。
    他的偏执性格让他对最微小的细节过度思考，而控制狂的特质更是雪上加霜。他认为主动出击就像暴露弱点，他讨厌这种感觉。
    既然抱怨无法改变游戏规则，利特明白他只能选择下注或放弃。若他参与，有可能失败；但若不参与，胜利的可能性永远为零。
    “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其实我是游骑兵。这是一份非常危险的工作，有时候一天之内就要多次以命相搏。我不知道何时能再次休假，甚至不知道还能否活着回来。所以，在你做决定前，请仔细考虑清楚。”
    他用一种夸张到仿佛自己属于自杀小队的口吻说出了这番话。
    “你这么一说，我反倒不能拒绝了。”卡米拉边笑着边再次翻看他的个人档案。
    “利特虽然年轻，但经历的确丰富。”瘟疫、巴尔科尔、暗杀未遂、白狮鹫惨案，再到最近北方的事件——利特的人生似乎是一部短篇恐怖故事集锦。
    “他显然有着超越年龄的智慧。不过，这终究是一场赌博。希望到时候不需要找个头痛的借口。”
    “你已经想好地点了吗？”
    “我从未去过贝尔尤斯。”利特摇摇头，“时间与地点就交给你定吧。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使用空间传送术送我们过去。”
    “谢谢，不过我自己能行。那就晚上七点在维洛里安见面……”
    “叶瓦尔中尉，我需要那些文件，而且要得越快越好！”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抱歉，我得走了。有个愚蠢的实习生把一次简单的侦察任务搞成了英雄壮举，现在一堆烂摊子等着我去收拾。要是处理不好，我就得加班到深夜了。回头见！”
    通话戛然而止，留下利特对自己产生质疑。
    “我大概就是那个蠢货吧。”他叹了口气，“现在有很多人对我如何解决这个存在了几个世纪的问题充满好奇。我必须巧妙应对。好在没有目击者，无论我编出什么鬼话，他们都只能照单全收。”
    利特笔直飞向贝尔尤斯，同时与索卢斯一起审查自己的报告，寻找任何可能的矛盾之处，结果一无所获。随后，他们模拟了即将到来的审讯场景，找出最能避免后续追问的答案。
    他们如此专注于将利特的壮举尽可能贬低，以至于直到看到环绕城市的魔法漩涡阵列时，才意识到已抵达贝尔尤斯。
    幸运的是，由于对凯勒地区不熟悉，利特飞行高度仅离地面十几米，依靠路标和里程碑辨识方向。他有足够的时间停下来，安全降落到地面，以免飞行术被干扰。
    又经历了一轮因插队进入城市而引发的怒视与咒骂后，利特穿过通往军部总部的传送门。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并没有像第一次来访时那样接受搜查和盘问，而是被海关官员敬了个礼。
    “见到您真是荣幸，先生。请允许我带您去您的公寓。”
    “我的什么？我本以为会睡在营房里或者卡米拉家。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官员年近四十，一直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从最近的失落之城被彻底抹除后，市民们有多么安心。
    “我都迫不及待想在军队内部数据库里读到整个故事了。”他提到的数据库可供公众查阅。他们走出主建筑，这让利特有机会一睹贝尔尤斯的风貌。
    这座要塞城市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由于缺乏自来水和电梯，房屋通常不超过两三层高。而贝尔尤斯却由一座座高达十层的灰石砖块建筑构成。每个居民区至少有一栋楼专用于餐厅和商店。
    道路铺砌整齐，宽到足以让三辆马车并排行驶。人行道上挤满了各阶层的人群，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没有烟雾和污染，利特几乎以为自己置身于地球上的大都市之中。
    注意到他的惊讶，官员迅速解释道：
    “贝尔尤斯最初是作为军事前哨站建造的，目的是监控戈尔贡帝国的边界。随着时间推移，城市为了便于防守而向高空扩展，而非横向扩张。
    城墙内可用空间有限，我们不可能拆掉城墙重头再来。这里的建筑都曾属于军队，所以设计上缺乏创意。要想分辨富人住处与穷人的房子，有两个细节要注意：楼层数量和花园。由于空间稀缺，绿色植物成了奢侈品，豪宅也是如此。两层高的建筑肯定是贵族住宅，平民则住在公寓里。”
    “为什么路上没多少车辆？”利特注意到除了军方和贵族的马车外，街道上空荡荡的。
    “因为一旦发生紧急情况，我们可承受不起交通堵塞。除非你非常重要或极其富有，否则在贝尔尤斯只能靠这个出行。”官员指向两个紧挨着的小型传送门。
    “一个进，一个出。”他将徽章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