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杀来了,快跑啊。”
“滚远点,别往我们这边跑,再过来我们放箭了啊。”
“首领不好了,咱们的营地被乱军冲散了,汉军跟着杀进来了,怎么办您快拿个主意吧。”
“郭淮呢,快去请教郭使君。”
“郭使君去后方营地视察了,估计早跑了。”
“该死的郭淮,我特么你大爷,咱们也跑,晚了就来不及了。”
联军大营彻底乱了,面对不断朝自己冲锋,试图摧毁自家营地的友军,各部首领全都手足无措,只能逃跑。
同时暗骂汉军无耻,竟然驱赶联军冲锋,自己缩在后面放冷箭,太不是东西了。
也有心狠手辣的首领为了保护自家阵地选择向冲来的友军放箭。
但这些被冲散的友军心里也有火啊,本来指望你们救命的,结果你特么竟对我下杀手,这能忍?
联军面对汉军唯唯诺诺,面对友军却立马重拳出击,你敢放箭射我,我就敢向你发动冲锋。
结果不言而喻,他们内讧,汉军受益,几乎不用出力,待在后方安心收割就行了。
与此同时,马忠和姜维终于杀出第五道防线,成功杀穿敌营,杀出联军的包围圈。
取得如此成绩并非他俩战力有多强,而是每道防线上的敌营都有奴隶暴动,暴动奴隶先在内部将敌营搞乱,马忠姜维再从外围杀入,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就将敌营杀穿。
马忠姜维带着暴动奴隶穿过野狐沟顺利冲上野狐塬,回头一看好家伙,身边已经聚集了两三万人。
战果辉煌啊!
马忠当即吼道:“兄弟们,咱们虽已顺利逃出却没有脱离危险,想要彻底摆脱奴隶身份,顺利分到土地牛羊,且永远不再担心被人抢走,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将联军彻底打垮。”
“现在联军大营已经陷入混乱,正是大肆收割,扩大战果的好时机,愿意随我杀回去的站出来,不愿意的自行找地方躲避,等我打退联军,再过来找我给你们分地。”
经过这么长时间乱战,奴隶们也杀红了眼,纷纷吼道:“杀杀杀……”
两万多奴隶没有一人逃走,全都选择跟马忠继续出击。
如此选择并非因为忠心义气之类高大上的原因,就是单纯的为了发泄,奴隶们被压迫这么久,谁心里没点怨气?
现在又是发泄的好时机,谁又愿意放弃,死不死的无所谓,先将积累多年的怨气发泄出去再说。
马忠见此老怀大慰,举起弯刀正要杀回去,一名汉军密探突然跑来说道:“将军不好了,一支千余人的骑兵冲进了野狐沟,目前正在上坡,很快就能杀到咱们这里。”
马忠冷哼道:“千余人也敢追击咱们,简直不知死活,姜维,你带人从半坡冲下去堵住敌军退路,我带人正面冲锋。”
面对这种突发情况马忠不可能退避,也不敢退避,此刻杀红眼的奴隶们全都处于躁动状态,他敢退避,奴隶们就敢冲上来先把他给干了。
千万不要小看情绪的力量,已经上头的奴隶是不可能理性思考的。
马忠不敢反着来,只能引导利用这股情绪为自己所用。
“喏……”姜维招呼一声带着奴隶就冲了出去。
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是野狐塬,前面就是上次马岱伏击各部首领的野狐沟。
沟底通往塬上乃是上坡路,只有一条专门开辟的,不足三米宽的官道能够通行,关道两边全是陡峭的山坡,有些地方甚至近乎垂直,人都很难爬上去更别说战马了。
如此翻沟上塬的大军就只能走长蛇阵,马忠冲到沟边向下一看,千余大军正排着长蛇阵快速上坡,最近的离坡顶已经不足百米了。
冲来的大军不是别人,正是连夜逃跑的郭淮和杨津。
郭淮走在最前,抬头看见沟边的奴隶大军整个人都不好了,顾不得思考这里为何会有敌军,立刻吼道:“原地掉头,快走。”
原地掉头说的轻巧,全力冲锋的战马哪那么容易刹车,就算刹住,三米宽的坡路让战马掉头?
况且队伍拉的太长,前面说的话后面未必听得到,结果就是前面人刹车掉头,后面人继续冲锋,然后就造成了接二连三的追尾事件。
马忠见此反而不急了,安心站在沟边看他们表演,因为他刚才借着火把的光芒发现,对方穿的并非联军乱七八糟的衣服,而是魏军的军服。
目前联军之中的魏军可不多,如此一来前方将领的身份就值得商榷了。
说不定是条大鱼,得抓活的。
想到此马忠立刻做出决定,命羊粪蛋率领数千奴隶,从右侧山坡上下去,与姜维形成两翼夹击之势,先将敌军包围起来再说。
沟与塬之间的坡度陡峭,战马无法下去人却没问题,对羊粪蛋这种经常翻沟的人来说更是毫无压力。
羊粪蛋接到命令纵身一跃,跟坐滑梯似的顺着山坡就滑向沟底,其他奴隶有样学样,无视屁股与地面的摩擦力轻松滑了下去,速度比战马快多了。
郭淮这边依旧处于混乱之中,还没调整好阵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