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乔心神俱震,被乔老头儿驳的哑口无言。
因为,她知道,桩桩件件都是真的。
她根本想不出任何说辞替秦之珩开脱。
到最后,只能干巴巴的挤出一句“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待大业功成后,定会造福百姓以赎罪的。”
乔老头儿神情冷的不能再冷。
“别羞辱苦衷二字。”
“大乾的百姓,自有大乾的天子和官员造福。”
“太爷爷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拎不清。”
“罢了,罢了。”
拎清也无用了。
陛下口谕在前,乔小乔唯有死路一条。
除非,整个乔家跟着秦之珩反了。
但,不能。
乔家能死,不能成为不忠的反贼。
“小乔,太爷爷再问你一次,礼部弹劾顾皇后、坊间流传武安公造反,有没有你的份儿。”
乔小乔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太爷爷会不知道吗?”
“是我授意于侍郎暗中联络礼部官员,上书弹劾皇后娘娘,试图搅乱局面。”
“但,造谣武安公造反的绝不是我。”
“秦之珩希望武安公活着。”
乔老头儿皱皱眉“那你又是如何知宫中事的。”
乔小乔道“我收到了一封密信。”
“密信标记是秦之珩的麾下常用的,要求我务必助一臂之力,在朝堂上掀起针对顾皇后的浪潮。”
“太爷爷,我知道陛下对顾皇后一往情深,绝不会要顾皇后的命,最多是受些无伤大雅的训斥,才松口应允帮忙。”
“可谁知,朝堂风浪刚起,上京大街小巷就起了武安公造反的谣言。”
乔老头儿的眉头越皱越紧。
“于侍郎是你们的人?”
乔小乔眼神闪烁,手指不自觉的紧紧攥着袖子,结结巴巴开口“我……”
“我……”
乔小乔数次欲言又止。
乔老头儿的心沉到了底“你用了我的名义。”
乔小乔瑟缩着点头“我只是对于夫人稍加提及您日夜忧心于天子无后皇后善妒,于侍郎便自告奋勇说要为您排忧解难。”
“后来,在于小姐约我打马球时,我便将密信上所说之事当作玩笑讲给了于小姐。”
“我知道于小姐定会一字不差的告知于侍郎。”
“求太爷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构陷污蔑武安公造反。”
乔老头儿看着面前这张涕泗横流的脸,无限悲凉,无限唏嘘。
乔家盼了数代盼来的女娃娃,是个彻头彻尾的讨债鬼。
“所以,你觉得联合反贼算计顾皇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乔老头儿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着没有再挥出一巴掌。
乔小乔嗫嚅道“我听闻,文武百官对顾皇后的弹劾成此起彼伏,从未真正停止。”
乔老头儿听懂了乔小乔的言外之意。
可悲!
实在可悲!
乔家诗书传家,倾举族之力养出了这样一个小黠大愚的人。
“你可知给你传密信的是何人?”
乔小乔“不知。”
“但密信用纸印花熏香,字迹清秀温婉,应是女子。”
“小乔,太爷爷救不了你了。”
乔老头儿弯腰,拂开乔小乔垂落在额前的一缕发丝“太爷爷救不了你,也救不了整个乔家,但太爷爷得为乔家那些无辜之人谋一条生路争一线生机。”
“太爷爷也得为乔家数十上百年的名声着想。”
“小乔,陛下口谕,若此次风波于你有关,必杀你,并尽诛乔家倒向秦之珩的族人。”
“保不下了,保不下了。”
“小乔,九泉之下你记得向因你而死的族人忏悔。”
一把匕首从乔老头儿的袖子里滑落在地板上。
“小乔,自尽吧。”
“七日内,你拉拢的族人也会下去与你作伴。”
“既是你的错,你理应先去探探路。”
乔小乔停止了哭泣,抬眼,不可置信的望去“太爷爷,您要杀我?”
“您要杀我!”
乔小乔的目光一触及到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忍不住一缩。
“太爷爷,我是小乔啊。”
“您最疼爱的小乔。”
乔老头儿摸着又开始隐隐作痛的胸口,沉声道“允你自尽,已是偏爱至极。”
“若将你交到陛下和皇后娘娘手里,你会受更多的苦。”
“小乔,做错事就得敢于承担责任。”
“不。”乔小乔踉跄着起身,一脚踢开匕首,拉着乔老头儿的袖子“我不想死。”
“太爷爷,小乔可以不死的啊。”
“只要乔家效忠阿珩,新朝建立,乔家必会盛况空前。”
“求求您,您替小乔遮掩一次吧。”
“陛下和皇后娘娘敬重您,您说此事与小乔无关,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