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詹没有留下参加赐宴。
不仅是他,甚至就连女帝身边的二张,八俊,都没有出现在筵席之上。
到了快结束的时候,张昱终于匆匆赶来。
“参见司徒!”
众官齐齐起身,行礼。
只有方从一个人,抱着个硕大驴蹄,啃得忘乎所以。
“诸位请起。刚刚我已经面见圣皇,得到明旨。先锋营统领何在?”
候良出列,道:“末将在此。”
张昱道:“圣皇有旨,命你明日点备军马,集合于堕仙湖北岸,从此后不必再负责禁营护卫!”
“遵旨!”候良躬身领命。
群臣心中一动,纷纷暗想,女帝果然是组建了新军。
挥退候良后,张昱又道:“罪营统领何在?”
张严出列,道:“本王在。”
这个回答很古怪。
因为张严尽管已经封王,但张昱毕竟是他父亲。
哪有儿子在父亲面前自称本王的?
但张昱本人却似乎并不在意,直接宣旨道:“圣皇命你明日集合所有罪营兵卒,进驻堕仙湖西岸。到达西岸后,你需将兵权移交董国邦,自己孤身入圣德坝,等待册封。”
群臣听后心说:“这是准备封水灵神官了吗……可惜,原本还以为圣皇有意为晋王组衙,现在看,那张严还是光杆一个。”
张严道:“遵旨!”
说完退下。
张昱又道:“董国邦何在?”
董国邦出列道:“标下在。”
张昱道:“圣皇有旨,命你明日后,负责统御罪营。一切行止,等待后令。”
“臣遵旨。”
董国邦说完退下。
张昱又道:“将作府少匠何在?”
方从急忙捧着驴蹄上前:“这呢,这呢……”
众官眉头一皱,张昱却面无表情地道:“圣皇有旨,命你统御所部河工并一切民夫,集合于堕仙湖东岸,期限一日完成!”
“一天?”方从一愣。
要知道,如今的河工民夫,南北皆有,且中间还隔着已经开通的沣晋渠。
——渠上没有修桥。
让他一天功夫,将所有人聚齐,怎么看怎么都有刁难的意思。
但方从却丝毫不惧,道:“好说好说,一会吃了饭,我就下令让他们深夜行军,直接横穿圣德坝,明日晌午绝对能够完成!”
群臣一愣,心说好嘛,你让那么多泥腿子借道张家,也不看他们爷俩答不答应。
原来在他们心中,圣德坝是张家所建,堕仙湖是张家封地,就连水灵神官都是张家之子——那你要说不是张家的地盘,只怕张家都不答应。
“能借吗?愿意借吗?”
他们怀着满肚子疑问,等待后续。
但不料不仅张昱没有表示,就连张严这个一坝之主,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没打起来!”众官纷纷暗自摇头,也不知庆幸还是可惜。
张昱等方从抱着驴蹄回桌,立刻道:“余下众官何在?”
众官齐回:“属下在。”
“圣皇有旨,明日你等在先锋、河工、罪三营有职司者,各归其司。无职司者由本官统领,携带所有部曲家仆,集中于堕仙湖南岸。”
“遵旨!”
群臣齐齐答应。
如此一来,整个堕仙湖等于是被大宋力量团团包围,也不知女帝到底打什么主意。
——更让他们担心的其实还不是这个,而是女帝变得越来越莫测高深。
以前有事,都是朝会群体商议,就算不能因此崭露头角,但圣颜终归是能见到。
现在,调动全军那么大的决策,只她和张昱两人便完成了计议。
他们这些臣子统统成了摆设。
如此,岂不令人绝望心寒?
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张昱,其实也没见到圣皇。
被传到禁营后,只有那个叫谷俊的随侍将女帝的命令转述一遍,他便被远远地打发了回来。
“如此,诸位与我满饮此杯,齐诵圣皇万福!”
张昱举起了杯子。
“万福!”群臣也举起了杯子。
只有方从,继续不紧不慢地啃着驴蹄。
酒尽,人散。
方从回到帐篷,就看到全副武装的姜兴。
瞧瞧,不仅三头犟驴身上绑满东西,就连自己都左刀右叉的,似乎生怕被歹人谋害。
方从问:“你这是要回老家?”
姜兴听后,连忙道:“不是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