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烆无论何时,偏爱看她红了的耳尖,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但他也知道,要是继续说下去,崔滢必定会非常的生气,所以他也抿唇不语,只是唇边的笑意,却让崔滢看的耳尖又红了许多。
笑什么,哪有那么好笑。
“知道你心中担心,也想见到谢微星,所以早早的我就派人去了江南传信,这几日你这般苦恼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如今心里可畅快些?”
听着楚烆的话崔滢别过去目光,语气带着几分凶狠的他说道:“你要是再敢胡乱揣测我的心意,这几日我都让你见不到彩珠儿。”
这句话好似真的有什么威严一般,楚烆忍住了笑,轻点了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谢微星和萧凤安来到乌垒城的时候,距离彩珠儿的百日宴也没有几日了,他们紧赶慢赶就怕错过,只是到了楚烆信上所说的地址,却有些不敢进来.
“怕了?”
谢微星听着萧凤安带着几分揶揄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没听过近乡情怯这句话吗?我只是……”
她的话一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下去,但萧凤安早已明白了她未说完的那句话。
“只是见了面,不知该说什么,是要先哭,还是先关心她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又或者其实你的心中是有些怨她的,我说的对不对?星儿。”
萧凤安和谢微星相处了这么久,对她的心思早已了如指掌。
如今看着她欲言又止,不敢推开这扇门的样子,笑着伸出手揉揉她的头:“你要是怕,不如我们打道回府,就当是来这里玩了一圈……”
“萧凤安你又逗我,我都到了这里怎么可能会回去?”
谢微星说完之后,抬眼看向他,后知后觉才发现她竟是又被他诓骗了,这个人如今怎么这么喜欢逗人玩笑。
“你说得对,这些我都有,但我其实最害怕的还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姐,也不知道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还愿不愿意见到我,不然怎么会那么久都不给我送一封信来。”
她隐姓埋名,或许便是要跟从前的一切都告别,她来了,她会开心吗?
谢微星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这扇门,而后又低下了头,就当她是矫情吧。
明明之前萧凤安也跟她解释过的,不联系她,是怕如果寄过来信件或者东西被楚烆的人发现,她也会受到牵连。
只是好似如今看着大家的模样,只有她一个人到现在才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
“担心这些有什么用,不如进去亲自问一问,或许会有别的想法。”
没等谢微星再说什么,萧凤安伸出手紧紧的拉住她,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里头的木沙听到门响,转眼看来,只见两个从未见过的人站在门口。
“是谢姑娘和萧公子吗?”
她问了一句,笑着上前:“夫人早就叮嘱过奴婢了,二位请随我来。”
说完这句木沙,转过去了身,谢微星的手不自觉地将萧凤安的手握紧了许多。
心里也承认他说的确实对,与其自己在外拧巴,矫情,倒不如进来看一看阿姐,说不准见到了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木沙带着两个人走到了崔滢的房间,只见里头坐着两个人。
瑟曦的怀中抱着孩子拿着一个玩具在逗着笑,崔滢便坐在旁边,手中翻动着账本低头看着。
她和当初在上京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岁月也好似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依旧还是那幅美丽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眼眸弯弯。
一双好看到过分的眼睛,好似盛着一汪春水
听到脚步声,崔滢抬起头来:“木沙,是有客人来了吗?”
话音刚落,她转过去头,就与谢微星的视线对上。
崔滢的面容上露出几份诧异,而后慌张起身,几步便走到了她的面前:“星儿你……”
她的话一顿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谢微星那双红肿的眼睛,她伸出手将她抱进怀中:“别来无恙。”
一句话只惹得谢微星的眼泪掉得更快,她也伸出手抱住了崔滢,哽咽出声:“不好不好,我过得一点也不好,阿姐为什么不给我来一封信,哪怕让我知道你活着也好,你没有瞒着任何人,却独独瞒住了我。”
在崔滢的面前,谢微星就好似又变回了在上京时,那个无忧无虑,天真浪漫的少女,可以对着她最信任的阿姐肆意撒娇。
崔滢的手轻轻地拍着她,面容上也露出分笑意,她同她一样,眼睛早已悄悄地红了不知几圈
“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总是担忧这些,担忧那些,可如今看来,还不如早早的与你联系。”
这句话倒也不是作假,没曾想到了最后,竟然是楚烆帮她联系的谢微星,当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给星儿写信
“我见到你活着真的很开心,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更何况如今看到阿姐过得很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谢微星松开崔滢,抬手擦了擦眼泪,而后越过她看向瑟曦怀中抱着的孩子:“这就是陛下在信中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