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便是,当夜孙七在牢房上吊自尽,结束了可悲的一生,她带着交代,随姐姐们去了地下。
黎若宝也睡不好,孙七的事让她触动,特别是得知孙七自尽,她心疼她,来自女子之间的共情。
像孙七一家被富人压迫的不在少数,可黎若宝却只能看着悲剧发生,在这个大背景下,她显得那么得渺小。
又过了两月,孙卢两家的事便淡下来了。村里也少有人去议论,他们好似忘了此前的事,还是偶尔会去医馆,但黎若宝对他们的态度却无此前好了。
若是小病问诊也不收费,草药却照收无误。
这日俞廷早早便来了,拿了些新鲜鸡蛋“小姨,早。”不知为何,自从俞廷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便对她更加亲近了,也十分尊敬她,当她是婆母一般地对待。
“早。记得在外人面前还是唤我初礼。”黎若宝正欲接去那筐鸡蛋,便听俞廷干呕了两声,随后咽下唾沫,笑道“是,小姨。”
黎若宝想着二人也成婚了,便是行了房事也正常,便问了俞廷月事,俞廷说还没来,她便让俞廷坐下替她把脉。
一摸便是喜脉,乃双喜临门。五日前她便把出宁余意的喜脉,她的三叔又得一子或女。
俞廷确认后便回去找黎忆了,要将这个好消息带给家人。
黎若宝也替他们高兴,宁余意的孩儿她要亲自照看接生,而俞廷她也会安排好,去信凝州找个信得过的稳婆来此。
而小沝与子虚都来了,子虚年迈,黎若宝便让杜涵照顾,让子虚去了杜涵家住,小沝也到了宁余意那儿。两人久等也无回音,便顺道来了江离村寻刘黎若宝。
黎若宝昨夜去了宁余意家,便让杜涵与子虚看着医馆。回来时看到杜涵面色有异,她问子虚,子虚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怕她问,便先回屋了。
杜涵委屈,等剩下他与黎若宝时,才肯说方才发生的事,原来是与村民起了争执。
被杜涵发现有一个叫大壮的村民,拔了他们刚在后院种下的药草,而且不止一次,清早时杜涵便发现了并当场抓住了大壮。
他与大壮起了冲突,也骂不过乡野村夫,打也打不得,便委屈了。
“所以,事情解决了吗?”黎若宝听后便问他,他还以为她会安慰自己“什么?”
“我的意思是,最后如何了?”黎若宝比较关心结果,她当然知道京上长大的杜涵吵不过,可除了吵架,她还想知晓杜涵有没有做了实际性的事处理。
“你?我......”杜涵也无法将药材移到别处去种,更做不到时时刻刻看着小药田。
“所以还是没有解决。”黎若宝有些失望,一个上午的时间竟想不出法子,难怪提不上将军,还是年纪轻缺少经验啊。
“你这人没有同理心?”杜涵被骂了,关键还骂不过。但冷静下来,确实自己无法处理。
“我只知事情要解决好,不行就得换个法子。情绪,是最无用的东西了。”黎若宝让他先回家,自己留着看店就成。
“没解决,算了,无事了。”杜涵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那副漠然的样子让人有些寒心。
“我不会安慰人,这次我解决。下回,你得学着自己来。”黎若宝的话也没毛病,既然杜涵说了不要工钱替自己干活,那就要学着解决问题,不然她干嘛要请他做工呢?而且也是他说的不要工钱。
等杜涵走了,她便寻来了黎归离与它的媳妇还有两个孩子。四只狼乖乖地立在她跟前听着她说话,特别是黎归离,一听便懂了,还与媳妇孩子转述黎若宝的话。
黎若宝意思简单,它们本是散养,她就要夜里有狼在后院守着,白日里有人看着它们爱去哪儿都成。
而大壮就更好处理了,他偷的药草黎若宝一看便知何人患病。大壮的娘她见过,不棘手但后续的治疗比较繁琐,若要看症,定要花些钱。
许是这般,大壮才会盯准了才来盗取药草。
黄昏时,黎若宝便带上药箱去了大壮家。黎归离也就位,就在后院守着,过路的村民看到有狼都躲远,还将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了。
黎若宝也不提问诊与药材的费用,更没有提起大壮偷药一事。上门替老人家看症,又开了方子,还留了一副药,便起身走了。大壮的娘让儿子去送,出了家门大壮便羞愧难当向她道歉。
黎若宝这才说了钱的事,她知道大壮一时三刻拿不出钱来,且他娘的病不是吃几服药便能痊愈,是长期的病。二人商量,大壮会干力气活,便承包了医馆与黎若宝新置在医馆后的宅子,还有杜涵家、宁余意家的活计。
什么修补屋檐、扩建之类的活儿他都会,黎若宝想着也行,便答应了,若是药钱与工钱不一,便多除少补即可。
达成一致后,大壮还送了她一只养了许久的大肥鹅,她不会养,回去便给了杜涵与子虚照看。隔日大壮还来了与杜涵道歉,杜涵这才知晓后续的事。
自宁余意与俞廷先后有孕,宁余意的情绪便有些不稳定。她这年纪是高龄产妇了,黎若宝怕她有什么闪失,便让她来医馆与自己同住,方便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