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没有问张宝为何要自己去接,他也不知张宝如何能准确知晓永忠侯在何处。他只知张宝让其中一匹狼给带路,她对自己委以重任。
他没有让张宝失望,天亮前果然悄悄离开了寒关。
鋆王并不知二人计划,但等他想寻昨夜那个副将时,便发现人没影了,为了确认副将还在不在寒关,他便在侯府办了宴席邀请所有职位达到将级的人来,硬要张宝给他洗尘。
“张将军,今日本王便在此处用膳了。还请将军多备些。”鋆王老早就来了,分文不出,还在旁指手画脚,侯府的下人也不想搭理他。
“每日军中就这么些,鋆王殿下下回可得早些与我们说了,事发突然,也不好准备。袁慎,劳烦让手下人到若余楼买些吃食回来。”张宝对袁慎吩咐,袁慎会意“末将领命。”
他知晓军中兄弟口味,便没有问了,也直接忽略了鋆王,往若余楼去了。张宝只想快些吃完让鋆王回去,她还答应宁余意一同吃夜宵。
“张将军,何不让厨房多做些?”鋆王直接坐在了主位,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好似张宝如他的下人一般。
特别是早早随夫君同来的将离,看他特别不顺眼,就一小屁孩,连他老子都不敢对自家郡主这般说话,他算老几?算起来张宝还是他的堂姑母。
“每日每人都是定量而食,便是做工的活儿亦是定量。万不可因突发的人或事坏了规矩,您说对吗?”张宝的回击,让年轻气盛的鋆王坐不住了。
许是在封地过了阵顺心日子,到了别人的地方,也改不了那习惯,更忘了面前人皆是手里沾过血的将士。
“张将军的气性未免太大,若永忠侯来了你亦如此吗?你倒好,连这等事亦先替他做决定了?”鋆王等着看她笑话。
“听闻侯爷待下极好,想必不会与我等计较。我等亦是尊重殿下与侯爷的,望殿下明鉴。”张宝与他说话间,众将也先后来到门外。
等人齐了,张宝便让他们进来向鋆王见礼,他却迟迟不喊起身,让众将难堪。约莫半刻钟才让众将起身,好些老将腰板都硬了,对着他自然没好气,从未试过这般憋屈气。
胡令人还没给气他们受,这自己人却如此,他们还替皇族守卫黎国,这便可笑了。
“既殿下饿了,那便吃吧。莫要浪费了若余楼买来的好东西,请吧殿下。”张宝让众人落座,莫要拘谨,平日如何,今日便如何。
“将军,尔等用膳皆是佩刀而食吗?”鋆王的话,让他们面色铁青,纷纷望向张宝,张宝笑道“习惯了,寒关离胡令近,如此安全。”
“张宝,你别太过分了!若是本王日后得势,必报今日之辱!”鋆王桌子一拍,本以为会全场肃静,可张宝依旧在进食,他们便不理如张宝一般。
“殿下的自尊心未必太脆弱了,这便是辱了?您的话还是早了,得势与否且容你我说了算?既然殿下如此介怀,那便都解了佩刀用膳吧。”张宝一摆手,众将便解刀“是。”
“张将军,今日之事本王定不相忘!”
“好说,吃吧。你们也是,别愣着。”
张宝的情绪极其稳定,连同手底下的人亦是如此。虽不满鋆王心里有气,但瞧着张宝不发作众人也忍了下来。
门开着,外头都是鋆王带来的侍从,反而是他们对寒关的将士不满,觉得众将粗鄙不配与鋆王同食。
而鋆王险些忘了设宴的目的,这才仔细打量在场的人,并未发现昨夜的副将,这才唤了人来,耳语一番后,门外霎时散了半数鋆王的人,应是去寻人了。
之后的两日,一直在寻张宝的茬,妨碍她练兵,又在旁指手画脚的。直到新任永忠候与副将到了,他才消停些。
也不知为何,鋆王派出去的人还未回来。
而鋆王想象中永忠侯应给张宝的下马威,也落空了。二人直接忽略了他,侃侃而谈起来。听着像是早已认识的,就连那侯夫人陆氏,也与张宝熟稔,鋆王便成了真正的外人被晾在一边。
宣帝给鋆王送行的时限也到了,他该启程回封地去,临行前,还寻回了马东来恶心张宝。
马东便去永忠侯面前,控诉张宝无故将他革职,若是作风问题,他是初犯,当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又让永忠侯不得徇私,不然他就告到京上城,让宣帝评理。
可张宝又怎会无准备,这些天便让渡沄去寻了。原来马东并非初犯,他在十三年前与二十二年前,先后坑骗了两位当时的年轻女子。
二人皆是小有家底,但旁亲少,家中父母年迈,女子受害时亦是十几岁的姑娘,老来得女的殷实人家。
奇怪的是,那两位女子及其家人皆不在世上了,至于为何,只有官衙能定夺。但与马东绝对脱不了干系,马东说的自己挣钱,应是此道了。
渡沄还查到,马东好赌,估计前两家的钱财,便是如此便败光了。
解决了马东的事,黎若宝便与故人叙旧,还叫上了宁余意,趁着宁余意白日还精神。
而永忠候夫妇迟迟装病不来,也是有原因的。鋆王此行便是想借他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