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舒怡下了场和同僚们一起在ktv坐下来,她刚开始吃桌上那份薯条,门口又进来一波人。
在这群人里最引人注目的应当是走在最后面的许晟宜了。
原本略显宽敞的包厢一下变得有些比肩继踵,丁舒怡刻意不去看他,把自己置身事外,只顾下场后的休息。
不是同一场秀还能在晚上聚到一起,丁舒怡摇摇头,又顺手拿了根薯条往嘴里塞。
“现在吃这个,不怕胖了?”
一个不注意,身边的人就换成了许晟宜,长胳膊长腿挤得她往另一边挪了挪。
“想休息一阵子,不上场就不怕胖。”
“又想休息了,年轻人这么爱躺平。”
“本人佛系,不是一定要吃这口饭的,我只想我快乐没别的要求。”丁舒怡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她和那些职业模特不一样,她不指望自己能走出什么大名堂,成为模特只是自己的兴趣爱好,能好好活着就行。
有朋友在外面耽搁了会儿,走进来一眼就看见这对璧人。
“哟,晟宜每次一来就找小丁。”
丁舒怡依然吃着那份薯条,这句话只有许晟宜听进去了,他侧头看着丁舒怡,眼神里满是柔情。
可能就是最初的那个吻,许晟宜本就对丁舒怡有好感,在这之后就更甚了,可罪魁祸首小丁却越来越不以为然,无视他的关心,这是许晟宜最头疼的事。
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心太大。
丁舒怡预约好了周五去医院,原本她是不想去的,发病几次之后对人生也没那么充满希望了。
和她之前发病的检查结果相比较,确实不好。
医生说她的心脏病是因为天生的缺陷,用药物只能起到部分控制作用,不加以干预只会更差。
丁舒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走出诊室,母亲哭得很厉害。
“舒怡,妈妈对不起你,你应该是个健康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孩子的病痛,在母亲身上都是加倍的。
“妈,没关系,我是接受治疗的,我会健康起来的。”
只是治疗费用又是另一件事,丁舒怡很清楚家里的条件如何,手术费、进口药,控制在一百万以内已经算好的了。
莫晴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丁舒怡才把这件事原原本本说清楚。
“你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不早说!”
丁舒怡知道她一定会是这个反应:“因为没人能帮我,还给你们平添烦恼。”
“麻烦什么,我现在怕你不好好看病,是不是很花钱,你要花钱你跟我说,我有存款的。”
“现在还没到钱的事,现在就是让我先稳定下来,寻找合适的心源,急不来的。”
“丁丁,你和楚楚说了没。”她问。
“没,楚楚现在在国外,跟她说了她也回不来,放心吧,国内有好医生,只是还要再等一等。”
丁舒怡喝了口冰美式,虽然医生说过她这个病尽量不要喝咖啡。
她身处一片汪洋,如果不用顾及父母就这么沉沦下去也能接受,但是又希望有人伸手拉她一把。
矛盾体自在一身。
当她确诊的那一刻,她耳边所有的说话声都成了忙音,只隐约想起了许晟宜问她的那句话:“舒怡,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不喜欢我,还是心里有别的事。”
如果不喜欢他,按照她的性格,早把人拒之千里之外了,既然一直能让人在她身边出现,那必然也是因为喜欢他的。
从前把他当成学长,上舞台后把他当成偶像,后来动了心,就成了不可言喻的爱慕对象,又有哪个女孩子不想要自己喜欢的人成为自己的男朋友呢。
可她失去了这样的权力,她的病啊,太拖累人了。
有点想楚楚了。
在佛系地休息了一个月之后,丁舒怡又开始了工作,为她以后的治疗费攒钱。
大秀小秀她都去,和众人聚在台后的时候说:“姐妹们,你们要是有什么好工作记得介绍一下我啊,我敬业还便宜。”
“诶呀,你这身材条件上小秀,都亏了。”
几个人聚在一起嘻嘻哈哈说笑,许晟宜就站在灯光所不及的暗处听着。
“不亏不亏,有钱不赚才是亏。”
造型师从外面走进来:“好啦好啦,赶紧都去换衣间了。”
正常秀的展示都很好,偏偏丁舒怡在最后下舞台的两级台阶上扭了脚。
十多公分的恨天高不是谁都能驾驭的,最后那一脚丁舒怡用力撑住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但是右脚已经不能受太大的力了。
脚腕隐隐作痛,一瘸一拐走到换衣间才把鞋子蹬掉。
“嘶——”
“小丁,怎么了?”同伴问。
“脚扭了,还好是最后一轮了,我休息一下。”
“行,你别乱走动了,我记得箱子里有药油,你可以用。”
丁舒怡谢过,先是缓了缓,才光着脚,左脚一跳一跳地去找药油。
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