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日,团部再度平静起来。天机子师徒得以好好休息,恢复体力。沈错则是不得不静养伤势,连场大战,大大小小受伤不断,要是不好好调理,积重难返可就没命去找寻师父了。
休养的日子,饮食从未间断。如此白吃白喝沈错心中感觉受之有愧,总想为团部做些事情。
这一日,沈错私下找上万鹏,想着能否为齐团长排忧解难。万鹏明白他的心意,微笑道:“沈道长你也太实诚,即使你什么都不做,身为齐团长的朋友,我们也应照顾你们的吃喝。更何况你们还冒死保护了团长,这份恩德,我们团部上下感恩于心!”
沈错却知这次所谓的保护名不副实,心中戚戚,正要解释,只见万鹏神情不安地自怀里取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递给了过来,“你看看这个。”
这纸张缺了一角,背面零碎粘连着几张纸条,似乎是匆忙从哪里揭下来的。沈错上前困惑地打了开来,上面的画像让他瞳孔一震,“这…这是我的画像?!”
“没错。”万鹏不无忧虑地说道,“昨天夜里,我们在城里弟兄偷偷拿出来的,据说附近的几个县城都已经贴满了。”
沈错满腹狐疑地接着往下看。只见这告示上写着十几行字“沈先生乃是皇军的贵宾,于前几日走失,若有人见过先生或提供重要线索者,赏赐一百大洋…”而后则是对沈错身材样貌的详细描述。
“应该是织田搞的鬼!”沈错将告示递回气愤道。
“就是前些天来这里偷袭的那个?”万鹏问道。
“大抵是他。”沈错点头。织田诡计多端,又能调动军队,短短几日能将告示遍布日占区的,怕也唯有他这个能耐了。
“这日本鬼子可真是歹毒!”万鹏骂道,“这份告示让你成了靶子,以后出门还要改扮一下了。”
沈错怒发冲冠,心道:这织田太恶毒了!告示中的语气如此暧昧,这么一栽赃,我成了数典忘祖的汉奸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沈道长。”万鹏安慰道。
“哦,对了。后几日我和团座都会比较忙,有几位重要人物要接待。届时要是有急事,你找院外站岗的警卫员就行,他们会通报的。”万鹏指了指几位负枪站立的小战士。
“这段时日的休养我的内伤外伤已快痊愈,天机掌教也精力尽复,过几日也该告辞了。”既然此处已无需帮忙,沈错便想着尽早和阿灵汇合,与天机子师徒同去拜会龙虎山。
“此事不急吧,沈道长。待我与团座将贵客安置妥当,再为你们办个饯行宴也不迟。呦,客人该来了…”不等沈错再开口,万鹏已匆匆离去了。
万鹏走后,沈错踱步回房,不知不觉屋外下起了绵绵细雨。这一算,竟已快到春分。望着窗外的如丝春雨沈错心中记挂起了陆受真:“也不知道陆大哥那边情况如何?杨掌教生死悬于一线,他定是寝食难安,可这事偏偏谁都无能无力,实在让人灰心。哎…多想无益,等雨停了,活动活动筋骨,争取早点完复,也好早些启程。”
谁知这雨一下就没有停歇的意思,沈错只能在屋内简单比划一下,无法完全放开手脚。倒是空暇时候,会偶尔遥望下齐团长所在的院落,对于万鹏口中的贵客,沈错是好奇的。他观察到近几日来的几批人,人数都不多,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男女皆有,但年纪都不大,衣着不似普通百姓般粗简,却也不像上流人士般光鲜,大都带着大件行李,似乎是打算长期住在此地一般。这些人的身份让他费解。
转眼又过两日,天色终于放晴。沈错得以在院落之中“大展拳脚”。打完一套掌法后,沈错发现自己的伤还未好全。肺腑之内的伤得益于大衍诀和凌云子的丹药已恢复如初,但腿脚、胸腹等处的外伤在习练拳脚时仍会隐隐作痛。
“还是需配些膏药来外敷下。”沈错感受着浑身上下疼痛的部位自语道。
“怎么停下来了?”不远处天机子缓步走了过来。
“前辈早。”沈错稽首行礼,回道,“身体不少地方仍是感觉酸疼,练得不怎么酣畅,所以就停了下来。”
“嗯,若是练得滞塞而不得其要,确实还不如不练。你可去集市或医馆买些药草来,泡几次药浴,对你的外伤大有好处。”天机子微一思索,捋须道。
“泡药汤对浑身都有好处,只不过…”沈错一脸为难地将告示之事说予了天机子听。
“没想到织田这老小子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天机子面有怒容,“也罢,我们去龙虎山避开大一些的城镇,省得惹麻烦。至于这药材,让月儿帮忙去采买一趟吧。”
“虽然万鹏带来的画像就只有我的一幅,却也不能保证您和玉蟾真人的没被粘贴出来,还是别行险了。神居山这么大,我自己去山上采些回来吧。”沈错思虑过后说道。
“嗯,在理。听月儿说你家之前是开药铺的,采摘药材倒也难不倒你。”天机子颔首道。
沈错摇头否认道:“哪里是什么药铺,不过是家里存了些药材,帮乡里乡亲治治风寒,做做针灸而已。说实话,您说的药浴晚辈也只在医术上读到过, 它费时费力又费药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