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挑眉,盯着陈钊,“陈世子是想利用这件事来威胁我,逼我合作?”
陈钊撇嘴,一脸不屑,“本世子虽然是个商人,但还不至于拿一个丫头做赌注,我更没胆子逼大将军夫人,这个后果,我可承担不起。”
“那你,想怎么样?”萧寒山更是有些看不起陈钊的痞子模样,“不想利用莲儿,又拿莲儿说事?”
陈钊也不解释、不反驳,“大将军莫急,我也只是提个醒而已,就莲儿和梁毅那两张脸,难免有心人会察觉出什么来,给你们提个醒,趁早防备,别到时候弄出乱子来。”
“出了乱子,世子怕也是脱不了干系吧?”江凝道:“人是从香悦楼救出来的。”
“是这个道理,不过,还影响不到我什么事,没人知道香悦楼是我的,更何况梁家如今的局面,他们还不能对我怎么样。”陈钊对这个事情到是没怕过,就武汉候府那一滩死水,惊不起什么浪花来。
“世子不怕,我们难道会怕?”萧寒山很不喜欢陈钊说话的语气,“我大将军府虽说近年来不怎么在京城活动,这点事情解决起来还是没什么难处。”
“大将军所说极是,只是梁毅毕竟是你们的好朋友,平白无故多出个身世可怜的妹妹来,不管怎样,也算是又抓了个武安侯的把柄,不是嘛?”陈钊在京城商圈里经营多年,官场的事情也是事实清楚,武安侯府那位当家主母,可并不是个讲理的好人,她要是想让梁毅身败名裂,随便闹出几件事来,也足以让梁毅在京城无法立足,而梁毅名下那些店铺田产,更会让她铤而走险。“武安侯府那位夫人,可不是个良善的人,逼急了,狗急跳墙,胡乱攀咬也是防不住的。”
“涉及内宅私事,怕到时候大将军也很难插手。他们会怎么说呢?说莲儿是梁毅母亲在外的私生女?他们绝对不会承认莲儿是梁候的女儿,因为大秦禁止官员狎妓,即便很多人去青楼寻欢,但那也是暗地里,真正放到明面上去,别说他一个毫无军功的闲散侯爷,就是当职官员,也免不了罢官削爵。”
江凝握了握拳头。
陈钊原本的目的就是合作,他并不想强求,合作不成是有遗憾,但茶饮这条道,他还是会去干,他喝过知夏茶饮的凉茶,似乎并不是很难。
同样是商人,江凝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即便她今日不合作,他日,类似的茶饮店照样会开满金陵城的大街小巷。
“既然如此,这个人情我们领了。”萧寒山与江凝在一起这些日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陈世子,合作的事情我们会考虑,明日,不管商议结果如何,我都派人去府上通告。”江凝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呵呵……好,不管是否能合作,还希望和大将军与夫人做个朋友。”陈钊是一个主动出击的人,商场上摸爬滚打些许年,他还是能看出来,江凝此时已经决定要与他合作。
“如此,在下便在家等候二位的消息,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陈钊走了。
“陈钊是个什么样的人?”江凝问萧寒山。
萧寒山抿了口茶,“这个人,接触不多,听闻他爹一直想让他考科举做官,奈何他志不在官场,却对做生意感兴趣,后来也就放任不管了,虽说担了世子的名头,但真正在陈国公府管事的是他弟弟陈琦,他经营了陈国公府大半的生意,又自己置办了不少产业,现在京城最大的赌场青楼都是他的,不过很少有人知道。”
“那他为什么非要与我们合作呢?他完全可以模仿出来自己开店,就他们家在京城的实力,完全可以压倒知夏茶饮店,一家独大。”
“成为朋友,要比成为敌人更为可靠吧。就如同带兵打仗一样,多一个盟友多一分胜算。”
“还有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江凝脱口而出。
萧寒山愣了愣,拿着茶碗的手停在嘴边,半晌,才如顿悟般道:“永远的利益。”
“是啊,人性本就如此,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江凝觉得自己有点故作老城,不由没忍住,笑出了声,“呵呵……以前听老道在那里讲的。”
萧寒山玩味着这两句话,脑子里闪过很多事情,从前的朋友、亲人,后来遇到的没一个人,“利益”两个字就像是尖刀一样扎在眼前。两国交战是为利益,同组相残也是为了利益,朋友反目、爱人背叛都是为了利益。这似乎无可厚非,但又残忍无比。
“承担风险,对,需要有个人一起承担风险,这样解释的话,就能说得通了。”萧寒山想到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人不需要利益的分享者,但又绝对想要一个能共担风险的人。
而江凝,西北的事情早就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那与他合作,可靠吗?”江凝是想合作的,但这个人和京城的环境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陌生,这里的复杂程度远不是凉州和雍州可能比的。
“商场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但就人品而言,还算可以信赖。”萧寒山这样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宋子明,那个人平日里吊儿郎当,但办案多年,识人断物的本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