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沈如蕙已是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的母亲了。长女杨锦,长子杨钧,次子杨铭,还有两岁的杨锐,让沈如蕙觉得这个三进的小院已然有些不够住了。
杨轩已成为他这个年纪里官职最高之人,如今做到了吏部右侍郎的位置。从三年前被皇上从工部调入吏部之后,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把杨轩向着吏部尚书的位置培养了。
两口子商议之后,都觉得有必要换一处比较大的宅子。正赶上杨轩休沐,两人最后选了这处城东离皇宫不太远的地儿。最主要是考虑到杨轩上朝方便,不然每天还没亮天就得往宫里去,尤其是冬天很是遭罪。
新宅里
“表哥呢?”沈如蕙从冯怡那里回来,没瞧见杨轩。冯怡刚刚生了第二胎,昨天晚上她是陪着杨柔一直守着的。
“在后花园,带着路儿和时来,都一上午了。”金铃一边帮着沈如蕙换衣服一边问,“可顺利,生的什么?”
“是个男孩子,一开始不顺利,按理都是第二胎,可迟迟不见红,好在后来稳婆给揉了,母子平安。”
“娘,娘……”杨锐虽然话说的不溜,走起来却十分麻利,一时也离不得人跟着,奶娘和丫头紧张地护在后面。
沈如蕙换完衣服回身抱起小儿子,“走,去瞧瞧你爹,好不容易休一天,他忙什么呢。”
杨锐咯咯地笑着趴在沈如蕙的肩头,娘俩一出门就瞧见了杨锦,九岁的小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长的更像杨轩,气质却继承了沈如蕙,一派大家小姐端庄的样子。
沈如蕙瞧着唯一的女儿,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与妥帖。
“娘,这是要去瞧爹爹吗?”
“对呀,你的琴练完了?”沈如蕙伸出一只手捋了捋女儿额前垂下的刘海。
“嗯,刚刚练完,女儿送了师傅出去的时候,瞧着大弟去后花园了,许是不知道您回来了吧?”
杨锦一边说一边挽上沈如蕙的手臂絮叨着。
“你二弟还没回来?”
“没有,瞧这个样子,怕是又被贞妃娘娘留下了。”
沈如芸如今已是妃位了,只是这么多年来只得阿牛一个儿子。原因无他,那年冬天,太子贪玩,在冰上抽冰嘎,一不小心却掉进一个冰窟窿里。
宫人们都吓傻了,正好路过的沈如芸急得大喊救人,太监宫女们才手忙脚乱地扑通往里跳,只是因为冰面太厚,那个窟窿眼又不大,下去几个都没能把太子拉上来。
沈如芸脱下斗篷,顺着那个冰窟窿跳了下去,正看到一个太监寻到了太子往这边拖,沈如芸在下面和这太监一起,连同冰上的人又推又拉地把太子弄了上去。
因为这个,沈如芸足足躺了一个多月,同时也被太医诊断为寒气入体,再不能有孕了。
皇后娘娘原本就与沈如芸交好,在这后宫之中,也多亏与沈如芸的结盟,让那些想蹦跶的人不敢太过。出了这样的事,沈如芸算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了,对于只得一个儿子的皇后娘娘来说自是感激,上表请求皇上把沈如芸升了妃位。
那次事调查了很久,太子身边的人换了个干干净净,最后,生了二皇子的宁嫔被关去了冷宫,年底就死在那里了,而身后的宁家也从京城销声匿迹了。
也是从这件事后,皇上就没有太过专一宠过哪位后宫,倒是对沈如芸更加重视和偏爱了。
娘仨到了后花园,正瞧见杨轩带着杨钧在那挖着什么,爷俩都是一身短衫,干得正起劲。
杨钧瞧着沈如蕙过来,站起身子抹了一把脸笑道:“娘,您回来了?”
沈如蕙笑着应答,把杨锐交给金铃,走到杨轩身边,“这是做什么呢,瞧你爷俩这一脸的土。”
杨轩直了直身子,“回来了,如何?怎么不歇息一会儿,昨天是不是没睡好?”
沈如蕙细细地回答着杨轩的问题,“等着洗三礼时你就瞧见了,又是一个壮实的大小子。”
杨轩一边点头,一边去捶后腰,“哎哟,老了,不中用了,才挖这么两下就累了。原来那架子也是我自己动的手,也没感觉怎么样。”说完又去逗了几句小儿子。
沈如蕙这才明白,杨轩这是要架秋千。
“给锦儿架在她院子里就好,做什么架到这里来?”
“这个不是给她架的,是给你架的。”杨轩贴着沈如蕙的耳朵轻声道。
沈如蕙面上一红,心里被温暖包围着,嘴上却道:“多大年纪还玩这个,费这劲做什么。”
“我答应你的,不管咱们住到哪里,一定要有一架我亲自给你搭的秋千,还要种满紫藤花,顺着架子布满鲜花。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瞧你坐在上面,伴着花香惬意的样子。”
杨锦姐弟几个早就习惯父母亲密的样子,杨锐跑到杨钧身后,想要拿起铁锨却使不上劲,自己还给自己加油,嘿嘿地喊着,引得姐弟俩哈哈笑了起来。
杨轩与沈如蕙回头,远远的,杨铭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道:“爹,娘,明天我要与五皇子去挑马去,大哥,你去不去?”
看着哥俩头靠头地商议着,小的那个急的够呛,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