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的清晨,苏府看门的小厮就被一阵敲门声所扰。
“这……大早上的,你干什么啊?”小厮揉着眼睛,连腰带都是随意系得松松垮垮,看着没看的游方术士,“这儿没人算命!”
谁知那人却是摇了摇手,“若是平日请我测字看相,不仅要银钱丰盛,更要好酒好菜,走时必定金银满箱、千恩万谢的相送,但今日小人却是分文不取。”
小厮听着这术士竟如此贵,又听他说今日分文不取,立刻来了兴趣。
“那你给我看看?我看你准不准!”说着就伸出了手。
谁知那术士却眯眼一笑,将小厮的手推了回去。
“我观贵府自东南方金光闪耀,应有贵人,但求拜见贵人顶好的命格。”
东南方?
那两个小厮互看一眼,笑讥讽道:“你可是胡说,东南方那是咱们夫人的院子,只有女人,何来贵人?哼,骗钱骗到咱们这里,快走快走,不然报官抓你!”
那人却也不恼,只问道:“敢问两位小哥,你家夫人可是身怀有孕?”
“哎哟!真神了嘿!你怎么知道?”
那术士仍是眯眼笑着,却不再说话。
那两人见术士这副样子,忽然觉得这定是隐士高人,随即商议着:“唉?要不禀告老爷,说不定还能有赏钱。”
“对对对。”
那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将术士请了进来,一人急忙去禀报。
正好苏诚骞前一晚在杜映蓉那里歇着,一听这事儿,立刻来了精神,“走,正好让他给你看看,看看这一胎是不是男胎。”
“是。”杜映蓉也不说什么,便跟着苏诚骞往前去。
前厅,术士恭恭敬敬的站着。
见着衣着华贵的苏诚骞而来,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以扇遮面。
术士立刻行了礼,“拜见老爷夫人。”
苏诚骞看着那术士似真的有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又听到他竟能空口说出蓉儿怀孕的事,立马又信了几分。
“道长方才说我这宅子里有贵人,不知贵人在何处?”
那人只是垂着眸,只笑道:“小人游历四方,方才在外面见着贵府金光朦胧,想是贵人尚未降生,不知府中可有人有孕?”
苏诚骞不自觉的看向杜映蓉,如今府中有孕的,不就是她一人?
立刻来了精神,“还请道长给内人瞧瞧。”
那道长一笑,目光落到了杜映蓉身上,“还请一观夫人手纹。”
杜映蓉与月娘互看了一眼,这才将手伸了出去。
那术士眯着眼仔细一瞧,立刻惊声道:“恕我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怪不得在府外看着金光晃耀,原来是大贵人啊!”
“当真?”苏诚骞兴奋的站了起来,“你再仔细看看。”
那人依言又看了半晌,肯定到:“小公子日后至少也是位极人臣,加官进爵,前途不可限量啊!恭喜老爷、恭喜夫人。”
苏诚骞一听,立刻高兴的拍大腿,忍不住拉着杜映蓉的手,“夫人!我的好夫人!”
谁知他话音未落,便听那人道:“只是主母不在其位,只怕对嫡子不利,恐有病根。”
“这……”
苏诚骞心里“咯噔”一下,若是真让她执掌中馈,那她的嫁妆不就又落在她手里?
心中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那术士给轰出去,却听那人道:“小人观小公子之前应有嫡兄或长姐,不知可否言对?”
苏诚骞犹豫道:“是有一女儿,但是她……”
“那便好办了,若有嫡姐守护在侧,小公子必定康健。”
此言一出,苏诚骞倒是更纠结起来,无论是让她执掌中馈或让苏宁安回来,哪个他都不愿!
但是相比起来,还是嫡子更为重要!
于是差人取了十两银子给那术士,也没有管杜映蓉,连早膳也没用,便自顾自上朝去了。
“夫人,您看老爷这……”
杜映蓉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饿了,去将早膳端来。”
月娘应着,便下去了。
杜映蓉这一早上过得分外惬意,月娘这事儿办得极漂亮。
哼,你不是最信这个?
那便让祸根种下,任由它生根发芽!
回来的一路上,苏诚骞很是纠结。
但想到那人说嫡妻不掌管家宅不利孩子,随即想到是不是他这么多小妾却只有一个儿子,也是因着这个?
于是便动摇起来。
即便贪着杜映蓉丰厚的嫁妆,但若不利嫡子,岂不是更不好?
于是一回来便去了韩氏的院子,韩氏不知缘由,但惊喜不已。
谁知茶还没端上来,却听苏诚骞道:“今日你就将府中的账簿和钥匙交给蓉儿,既然是侧室,就安分守己。”
韩氏一听,不禁失声道:“那怎么行?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老爷……”
苏诚骞摆了摆手,“怎么不行?左右她也是我的妻子,也跑不出这苏府,且她家人都死完了,唯一的表姐还断了联系,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