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安回到了苏府,并未被请进前堂,反而让她和翠竹站在院子中。
苏诚骞和杜映蓉尚未来,周围已经三三两两的站了些人,窃窃私语声丝毫不遮掩。
之前夫人有多重视大小姐,他们也是知道的,本以为大小姐这次回来必定是千宠万爱的,听闻要将她接回来,也让曾经为难过她的人忍不住紧张起来。
可看如今这样子,夫人应是另有了孩子,对大小姐也不那么重视,不禁也跟着松了口气。
打算着日后也不必过于讨好,只不要得罪就行,毕竟真正的主子是夫人肚子里那个。
欢欢喜喜的回来,一进门却被这样苛待,自然是有不少人怀着看好戏的心思来的。
苏宁安却没有众人预想中的失落,反而是恭敬的站在那里,面上平静得很。
不为旁的,只因着月娘已经叮嘱,父亲仍不喜她的命数,此次全因着娘亲的安排,但娘亲这段日子仍会对她疏离些,只为了叫父亲不生疑。
苏宁安一一应下,心中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如今能回来已经是万幸,但不能给母亲再添麻烦!
正如此想着,却隐隐听见环翠叮当,抬头就见着母亲跟在父亲身后而来。
见着母亲气色红润,苏宁安心中激动,却很快的按捺了下来,恭敬行礼,“父亲、母亲。”
“嗯。”苏诚骞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将目光移开。
杜映蓉却是笑得更温和些,“回来了就好。”抬了抬手,示意月娘扶她起来。
“老爷,您不是将那高人寻了回来?还是快给安安瞧瞧吧,若安安真的会损害孩子,让她住在妾身以前的偏院就是。”
杜映蓉说的疏离,苏宁安也急忙道:“女儿身带不祥,不敢亲近母亲。”
“嗯,你倒是懂事。”苏诚骞这才缓了面色,将之前的术士请了来。
苏宁安略有些紧张,杜映蓉却是一派平静。
那人收了她的银钱,又无人从中作梗,自然无碍。
“启禀大人,小人特地看了大小姐的生辰八字以及手纹,大小姐并无不祥。”
“你说什么?”苏诚骞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可看清楚了?”
“自然。此等事,小人岂敢怠慢。”那人拱手行了一礼才道:“许是之前受人诓骗?”
杜映蓉听着这话心中冷静,苏宁安不知缘由,却是眼眸湿润。
平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灾星,自己清白的身子也弄丢了,到头来竟是无妄之灾?
“莫不是……”
杜映蓉似暗示一般的开口,苏诚骞立刻反应过来,“韩氏!定是韩氏!”
当下对韩氏更加厌恶!
若非当初宁安命数不好,他也不必费尽心思培养庶女!
苏诚骞随即上前,拍了拍苏宁安的肩,“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既然回来就好生住下,陪伴你母亲,让她心情好些。”
苏宁安心神还在恍惚中,受宠若惊的看了眼苏诚骞,讷讷的点了点头,“是,女儿知道。”
杜映蓉看着苏宁安的样子,当下便决定不将那术士之事告知,什么灾不灾星的,她是无所谓,对于安安而言,应是去了一块心病。
“母亲已经为你安排好院落,安安赶了一路,定是累了,快快休息去吧。”
·······
杜映蓉陪着苏诚骞回到院子,看着苏诚骞一路沉默不语,便道:“妾身知道老爷这些日子忙着外在应酬,特地去账房支了些银票给老爷以备不时之需。”
说着,示意月娘从匣子里取出厚厚一叠银票交给了苏诚骞。
苏诚骞看着银票,心中对杜映蓉母女,急忙握住她的手,“以前是我不好,误信了韩氏的话,亏待你们母女。日后我定会待你们加倍好!”
杜映蓉笑笑,“安安向来孝顺,不会心生怨怼。”
“那就好。”苏诚骞心中总算放下来些,“日后便让安安多陪着你。”
“好。”杜映蓉三言两语的将苏诚骞安抚下来,又让月娘将早已准备好的画像拿过来。
“妾身看老爷这些日子辛苦,特地从良家子中挑选,想多几个人服侍老爷,老爷看看可有满意的?”
苏诚骞听着这话,对杜映蓉连连夸赞,并承诺日后会将欠苏宁安的一并补回来,当下对韩氏更厌恶,不想她在府中多待一日。
杜映蓉笑笑,不觉看向了桌上的茶壶。
呵呵~单单就府里那些妾室,还真怕她们应付不来。
······
自从苏宁安回来,杜映蓉的胎象又稳了许多,这让苏诚骞更加满意,对杜映蓉也更加信任。
不知是因着真的对苏宁安愧疚,还是因着杜映蓉又是给他银钱又是纳妾,竟让苏诚骞下令彻查当年之事,谁知竟真的掰开了常年服侍在韩氏身人的嘴。
当年果真是韩氏叫人买通了算命之人,将灾星之名强安在才出生不久的苏宁安身上。
苏宁安知道了摇摇欲坠,杜映蓉听了也不禁悲从中来。
她好好一个女儿,前路本应繁花似锦,就被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