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中的十名暗卫见自己的行踪被虞次安点明,也不好继续藏下去。
从各处走出来,朝着居于上首的虞次安行礼。
“将人带走吧。”虞次安摆手说道,朝着他们几人走去。
几人目光始终紧盯着虞次安,似乎一旦他有动作,他们就会立刻出手一般。
不过直到虞次安走出太宣殿,再朝着远处走去,他们都没有等到出手的机会。
见状,十人立马上前去扶起中溯帝,将他秘密送去医治。
太宣殿则封锁起来,等中溯帝醒了再决定要如何处理。
至于殿内的尸体,那自然是要搬走。
景延培的尸体与其他人的尸体被摆放在一间空殿之中。
中溯帝服用解药后不久悠悠转醒,沉眸盯着为他把脉的医师。
“陛下体内的毒并不是什么剧毒,又及时服下解药,无伤大碍。”医师乃是皇室秘密培养的,只服务于帝王一人。
甚至从未示于人前,所以不存在提供虚假信息的可能。
中溯帝微颔首,侧目看向一旁的暗卫首领
刚刚把脉的过程中,暗卫首领已经将中溯帝昏迷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一一复述给了他听。
得知是景羡珺了结了景延培,中溯帝默默良久。
他之所以没有在服下毒药之后立刻让暗卫出动,便是想看看在他出事的情况下,其他人的举动。
可听到发生的事情时,他还是不免叹息一声。
毒很明显是景延培下的,可下毒一事,虞次安显然了如指掌。
他做到了将中溯帝都算在了棋局之中,将他利用得很好。
而他的女儿,也如他所希望的孩子一般,心够狠,手够快。
他中毒时景羡珺回答他的那句话,他感受到的很真切。
景羡珺下了毒,想他死。
却又…没让她死。
无论是什么原因,她的做法,并未惹怒中溯帝。
只是中溯帝会想,看起来那么顺从的小姑娘,原来下起手来如此了绝
“她皇兄将她教得很好。”
中溯帝喃喃一句。
兴许这本该是景述风的行事风格。
只可惜他不能如此,他若如此,早早便会被中溯帝杀了。
这在皇子身上,是有野心够狠心的表现。
这样的表现,不能出现在一个不能继承皇位的皇子身上。
一旁的暗卫首领本想询问中溯帝,是否要处理了下毒的景羡珺,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这人不用死了。
他守在一旁,眼看着中溯帝喃喃罢,弯下脊梁摇了摇头。
这一瞬间,他仿佛老了下来。
随着一声长叹在殿内响起,中溯帝抬手示意暗卫首领上前来扶他。
他一步步走到桌面,由暗卫首领磨墨,他提笔写下圣旨。
边写,边道:“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把三皇子的尸体下葬,对外宣布立八皇子为太子。”
“是。”暗卫领命退下。
中溯帝闭上眼靠坐着椅。
纵是眼前景象早已设想千万遍
他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
他只剩下虞次安这一个儿子了。
……
三皇子对中溯帝下毒、带兵逼宫的消息早已经传开。
许多与之相关的人都连忙撇清关系。
而未曾站队的,都在等着宫里的消息。
三皇子是死是活、中溯帝是死是?
明日他们的君主还是中溯帝吗?还是会换成三皇子亦或是八皇子?
这一团团的迷雾,随着三皇子尸体送出,中溯帝立太子的圣旨昭告天下,而全部消散开来。
三皇子一党参与过此事的一律问斩。
有部分于出策当晚便已经消失在了城内。
一时间,搜查通缉令倒也是一份接着一份的粘贴在告示板上。
虞次安立储的消息一出,朝臣们也清楚接下来的中溯朝堂都不太会有什么变数。
两年的立储之争,结束在了这一天。
一起参与到这件事情的景羡珺并未被提起。
这也意味着中溯帝没有要处置景羡珺的意思。
景述风松了口气。
他正坐在步府之中,将传信的下人送走后,方才拍了拍胸脯,一脸后怕朝景羡珺道:“你可吓死哥了,怎的胆大成这样,将那假药换成真的。”
坐在步拯身侧的景羡珺闻言抿了抿唇,“他不会死,毒药只会与景延培有关,我不知情、知情也无罪。”
她一本正经的回答,然而若是那时她没有将解药拿出来,那么中溯帝就死了
“下次不可以这般莽撞了,父皇身边有暗卫,他若真的中毒而死,你走不出太宣殿。”景述风严肃提醒,都怪他什么都教给景羡珺。
倒是养成了她这副闷声干大事的性子。
坐在景羡珺身侧的步拯此刻也开了口,“兄长放心,此事我知晓的,不会让羡珺有事。”
闻言,景述风可就起劲了,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