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醉耸耸肩,很是无奈的应道:“好。”
自从她听医师的话开始养生之后,政事上大部分的重担都落到了江岸声的头上。
他从前便有过摄政监国,如今在女帝时不时会参与到其中的情况下,众人也没说什么。
当然,想说什么的都会被他们二人其中一个处理掉。
江岸声这两年多以来确实没怎么休息好过
谢南醉瞧着,他看上去比刚认识那会有了很大的区别。
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
江岸声叹了口气,转身朝着不远处集结完毕的十万将士走去。
大军一路飞奔向中承边境
很快,重新接手朝政的谢南醉就收到消息。
“宝台王来信,中溯边境之城收到大军抵达边境的消息,非但不放回尸首给个交代,反而肆意挑衅承国,有宣战之兆。”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武将一列义愤填膺,文臣一列,则是摇首叹中溯如此行径。
谢南醉听着大臣们的议论纷纷,搭在宝座扶手上的手轻轻敲击着。
“中溯如此,岂不是要逼我们宣战?”
“宣战又如何?中溯如此咄咄逼人,恶劣行径,承国若不战岂不是成了任人欺辱的缩头乌龟?”
丞相周清听言,仰头望向上首,见谢南醉做聆听者,神色无法揣摩,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以为中溯如此行事嚣张,恐怕是早有准备,一旦攻打很有可能入了中溯的圈套。”
“丞相所言甚是。”谢南醉侧目颔首,赞同周清所言。
朝中众臣听言颔首,确实如周清所言,中溯挑衅意味太强,似乎就等着成果动手。
“不知陛下…”一位武将询问的话到嘴边又顿了顿。
“中溯笃定承国不会轻易发动,故而肆意挑衅,犯我国土,既然如此,那便打,朕相信宝台王会让他们知道自己将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谢南醉双目如潭,话语中充斥着帝王的威严与霸气。
原本嘈杂的朝堂,因这一番话而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周清闻言便已然明白,坐在上首的这位君主,从始至终都是要发动战争的一方。
他本以为中溯起事,谢南醉会借此机会让承国成为弱势方从而反击。
可他们忘了,国与国之间从来不是讲究道理、讲究谁被欺辱从而反击。
强国若战,牵一发而动全身,历史是胜者谱写,而非正义。
一句“那便打”,抵达边境半月的十万大军因被挑衅而不能出手强压的怒气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战场之上,承国将士骁勇善战,将在边境多日受的气全数发泄出来。
中溯大抵没想到谢南醉会突然攻打边境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江岸声打起仗来主打一个兵贵神速,不拖沓,不恋战,几回合下来,城池攻破大获全胜。
承国首战告捷,消息传遍三州。
中溯朝堂之上,中溯帝放权以来逐渐苍老。
不过半年,竟已经一头白发,威严不复从前。
边境挑衅一事,是他有意为之,本意布局,引承国入套,不料承国此次主将如此英勇,破了他三道埋伏,直接攻下城池。
朝堂上气氛沉重。
中溯帝想要动怒,却觉得心口一痛,只能强压下愤怒,沉声问道:“承国进犯中溯,有谁愿意率兵前去迎敌?”
众臣面色各异,谁也不愿意出头。
这半年里,中溯朝堂上能换的官员都被虞次安联合步拯换了个遍。
抵御承国大军之事,能够胜任的人不在,胜任而不动者不在少数。
这种情况,是中溯帝始料未及的,他心中的怒意险些没能压住,厉声喝道:“朕倒不知朕的朝堂上养了一群哑巴!”
此话一出,朝堂上哗啦啦跪倒一片,高声大喊。
“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非但没有让中溯帝息怒,反而让他满腔怒意无处发泄。
“太子!”中溯帝目光投向虞次安。
盛怒之下,那久违的上位者的威压气势倒是重新显现出来。
虞次安上前一步,“儿臣在。”
面对自己如今仅剩的一个儿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中溯帝的情绪缓和不少。
“你可有属意人选?”他问。
战场上刀剑无眼,如今身为中溯带兵打仗之中最强的一人,虞次安却是绝对不能去战场之上的。
一旦他出了事,中溯后继无人。
所以,中溯帝让他来选一人。
虞次安侧身目光在朝堂武将一列扫视,有了人选:“回禀父皇,儿臣认为李抚李大人在兵法之上颇为精通,此前与丘明部落冲突时,李大人之举甚是妥帖,适宜带兵。”
虞次安此言一出,被点到名的李抚上前一步,“陛下,臣愿率兵前往边境,抵御承国大军!”
中溯帝对李抚颇有印象,知晓此人带兵打仗很有一套,不过近年来修养,他倒也沉默了不少。
如今见他上前,立即拍案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