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过是刚刚立秋,但是今年的天气却异常寒冷,寒风不断地呼啸,让不少的人披上了棉衣。
好在太祖高皇帝在世之时,曾经大量让松江府种植过棉花,棉花产量足够,才没有在这样寒冷的日子冻死人。
朱雄英的薨逝让太子也一蹶不振,毕竟一年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如此巨大的打击既是坚强,如同皇帝也难免心力交瘁。
朱林一个人走在悠长的宫道之中,迎面的寒风吹开了他的披风,使劲的往里衣里钻,但是却丝毫不会让他有半分的寒冷。
几十年的练武,让他的身体早就不畏这些严寒,即使在东北雪地,他还能赤膀搏熊。
这次之所以进宫,是太子妃传信说有要事商议。
东宫的瓦片早已暗黄,也没有当时的兴盛,清清冷落,愁容惨淡一片暮气。
“见过太子妃。”
“父亲,没必要再行如此虚礼。”
“如此着急的找我前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发生吗?”
“皇后将皇孙已经抱走了,她现在想马上立皇孙为皇太孙。”
皇孙和皇太孙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两人的身份却是天壤之别。
皇帝的所有孙子叫皇孙,是只有继承大位的才能叫皇太孙,皇太孙的职位一般都很少,皇太孙,皇太帝这些都是楚军的人选,也就是说,只要皇上驾崩,这些人便可以顺位继承。
但是一般情况下,皇位只会传给儿子,从来没有主动传给兄弟或隔代传给孙子的。
不算要隔代传,那也会经过太子成为皇上,这个过渡只有没有儿子或者是儿子死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如今,大明面临的境况就是这样。
之前的朱雄英是皇太孙,因为朱彪马上就成为了皇帝,皇太孙没当多久就成了太子。
重点是朱雄英的命不长久,所以才要早早的确立名分,防止有乱象发生。
但是如今的朱文圭仅仅一岁,可以立他为皇太孙。
也不说这个孩子的日后成就如何,能否挑得起大明这个担子?就说一个孩子如何能承担得起这样的尊号。
小儿持金过闹事都会引起无数人的觊觎,何况是这储君之位呢?不会有人想走之前的老路下毒手害皇太孙,现在立皇太孙未必是件好事,反而会让一个孩子成为靶子。
“皇后怎么能够如此的着急?现在皇上失去了儿子,正是悲痛的时候,他这么做不就是自讨人嫌吗?”
“难道死的不是他的儿子吗?”
“父王!”朱毓秀一阵难受,他这个父王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那毕竟也是她的丈夫。
“知道了,我这就去和皇后说,先好好抚养这个孩子,长大立以皇储之事,日后再说,这还有一个大义的名分,我不能掺杂的过剩,要不然人家会说我公器私用,想要扶持自己的外孙,然后当太上皇,在其他人的眼里,一个孩子太好掌控,人言可畏,主弱臣强总是引得其他人不满,总是一些麻烦的事。”
朱林辞别太子妃之后来到了坤宁宫。
“汉王不必在院中站着了,进来吧。”
“皇后。”
“那丫头找你来的吧?是来劝我的话,还是算了,我不仅让你不要劝我,我还想让你帮我促成此事。”
“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皇后娘娘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吧。”
“看来你最近的心思确实没放在城中啊,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自从父皇驾崩之后,老四行事越来越放肆,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再加上太子心桑皇上没有心思管理朝政,他的野心已经要昭然若揭了。”
“他做了两件事,对你我的利益损害极大。”
朱林不由得挑了挑眉,秋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心中有一股预感,它是时候归老了。
朱林最近的这些时日,他已经开始给自己谋划退路,在朝堂中开始布局,同时也开始加强在东北那方面的联系,可以的话就准备退回自己的封地。
因此,对朝中之事有些罔顾,他将大量的暗卫已经调回到了东北,为日后的退路做好准备。
宦海沉浮,不是比人走的有多高,而是比人走的能够有多长,能够全须全尾的进来,还能毫发无损的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古往今来有多少权臣一人之下,但是终究落了一个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下场。
有的时候只有活着才是胜利。
但是皇后既然说有不好的事情,那还是要听一听的。
“皇后,你我之间就没必要卖关子了。”
“你先得答应我帮朱文圭上位。”
“做任何事都要顺势而为,逆势而为,只会自讨苦吃,如果大势允许的话,我一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