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完座位后,顾之跟她的同桌对视了一眼,咬着下唇,动作僵硬的别开脸,生平第一次上课坐得那么端正。
前后位还要变成同桌,傅宴书估计气得够呛得。
没办法,全班头尾的两个第一都能坐在一起,全靠缘分。
看见这样的组合,惊讶的还有班主任,他蹙紧眉头看了两人许久,最终拍拍傅宴书的肩,跟老父亲把女儿托付给女婿般的说,“宴书啊,努力一下,争取把顾之的学习成绩提高上去。”
短短的一句,包含了他对未来整个职业生涯的期盼。市高级教师,无数荣誉证书加身,居然教出了这样成绩的学生。每每看到顾之的成绩,他都自省自己的教师资格是不是掺了水,实在是太难受了。
班主任满怀希望的眼神,让傅宴书拒绝的话如鲠在喉。
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傅宴书拒绝,顾之侧头疑惑的看他,旁边的人一脸淡漠,看她的眼神跟看什么变异生物一样。
她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抓了下脸,抱歉的低声说,“对不起啊,委屈你了。”
连自己错什么都不知道就道歉,顾之绝对是第一次。不过不知为什么,一看傅宴书瞪她,她就特别慌,跟错没错都是她的错般。
把被顾之压着的书攥回来,傅宴书哼了一声,没理她,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顾之扯着嘴角,默默的把搁在傅宴书书桌上的手肘缩回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这种心理煎熬一直持续到了星期五,好不容易把漏写作业的检讨书写完,交到教师办公室时,顾之又被班主任严厉批评教育了一番。
回到教室,已经空无一人。
顾之无力的仰头长叹了口气,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才耷拉着肩膀,把作业胡乱塞进书包里,拖着书包出教室。
回到家以为先写一下作业再吃饭,结果发现她习题本忘带了。今天才因漏写作业写了一篇五百字的检讨,要是再一次……班主任绝对会手撕了她。
烦躁的抓了把头发,顾之趴在桌上撞了几下额头,又认命的回学校去拿习题本。
见顾之这个时间点还要出门,花花姨忙叫住她,“小姐,准备吃饭了,你还要去哪?”
顾之坐在玄关处穿鞋,抬头看了下花花姨,郁闷道,“我习题本漏学校了,我回去拿一下。”
“不用老刘送吗?”
“也不远,我跑回去就行。”顾之站起身,又想到什么,“爸爸回来,你帮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先吃饭。”
“小……”花花姨话还没说完,顾之已经跑远了,她笑着摇了摇头,往厨房里走。
保安亭有所有教室的钥匙,顾之跟保安叔叔说明情况,核对了身份后,保安叔叔就放她进去了。
辗转周折了一番,顾之终于拿到了习题本。夏天的白天很长,都七点了外面还是很亮,谢过保安叔叔后,顾之打算抄小道回家。不是她吹,校内乃至周边方圆几里的小道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至于原因……
她是比较严重的路痴,之前宋司琰总笑话她要是没了他,她连家都回不了。被宋司琰这么笑,她肯定不能丢这个人,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两个月内把这一带的所有路段摸清。
经过某段小路时,顾之很不幸运的遇上了校园霸凌,不过被霸凌的不是她——是傅宴书。
对方是一群职高的学生,因为他们还穿着某职高的校服。那间职高顾之在学校有听老师和同学说过一些,风评很差,是经过都要绕路走的程度,也不知傅宴书怎么跟这些人扯上关系。
在多管闲事和赶紧走人之间,顾之衡量再三,果断的选择先躲在角落里偷看。
对方有五六个人,看上去很有社会青年的既视感。几人堵在傅宴书前面,双手环胸,一副全世界老子最吊的表情。
带头的红毛推搡了傅宴书几下,语气嚣张跋扈的说,“叫……傅宴书是吧?听说你小子弄哭了我妹妹,挺本事啊!连我妹妹跟你告白你都敢拒绝?”
傅宴书没应,瞥了眼红毛碰过他的地方,眼底闪过抹鄙夷。伸手在衣服上拍了两下,傅宴书冷眼扫过几人,绕过红毛从旁边过去。
这么赤裸裸的被忽视,红毛立马就炸了,走上前揪着傅宴书的衣领,“你他妈什么意思?不把我们放眼里是吧?!”
寸头小弟附和,“就是!我们老大问你话你居然还想走,你小子活腻了是不是?”
傅宴书比红毛要稍微矮小半个头,一般被人这么揪着衣领,还在对方人多势众的情况下, 正常人怎么也该低眉顺眼些,再不济也会收敛一下脾性,可傅宴书偏不,视线落在红毛揪着他衣服的手上,声音淡漠中还带着一丝不耐烦,“松手。”
“你是没看清局势,还是真的蠢。”红毛另一只手蔑视的拍了两下傅宴书的脸,叫嚣道,“现在你在我手里,你还敢横?”
傅宴书似挺无奈的,长叹了口气,终于抬眸看红毛,语气莫名的客气,“请问你有事吗?”
傅宴书突如其来的客气让红毛受宠若惊,他愣了下,傅宴书已经松开他的手,站在一旁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