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备这种和稀泥的做法,蔡冒岂有不知,话中是各退一步,其实还是放了刘琦的兵马进城,马上反对:“刘皇叔,此举不妥,主公严命不许其他兵马踏入襄阳半步,若如皇叔所说,末将岂不受主公责罚?”
刘备点点头:“言之有理!贤侄,不如将麾下兵马布在四门之外,对进入襄阳城的宾客严加盘查。进入城中再由蔡将军把守,如此一来,可以更加确保襄阳安危,你意下如何?”
刘备这样安排,也是有道理,蔡冒不是要把控城中吗?那就给你,刘琦派兵围城就是了。一来又不违反蔡冒口中所谓的军令,二来又可以给蔡冒施加压力。
刘琦闻言,笑了笑:“如此也好,黄将军,有劳你了。”
黄祖点点头,一挥手:“快把襄阳城围起来,对进入襄阳城的人严加盘查。”
蔡冒想要反驳,却发现找不到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黄祖排兵布阵。
“叔父,里面请!”刘琦微微抬手示意。
“贤侄请!”
进入襄阳城,前往州牧府的路上,道路两旁已经十步一人布置着,刘琦说道:“叔父,蔡冒居心叵测,若荆州落在他手里,恐怕家父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
刘备笑道:“贤侄莫怕,若是蔡冒敢乱来夺权,我新野兵力虽少,也愿助大公子一臂之力!”
刘琦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刘备很明显就是支持自己,这样一来,自己的胜算就大了一分:“谢叔父成全!”
“贤侄客气了,你乃长子,理应继承兄长大业,我只不过是檐下住客,受兄长庇护而已。”
“叔父,若我继承大业,可否前来襄阳?”刘琦问道。
刘琦的话,就是在拉拢刘备,刘备在新野的政绩,有目共睹,深受百姓拥戴,若是刘备前来相助,定然让刘琦的名声更进一步。
刘琦话中的如意算盘,刘备又怎会听不出来?随即说道:“贤侄,此事有待商榷,蔡氏势力根深蒂固,不可随意行事,以免引来祸患,毁了兄长一生心血。”
“叔父教训的是!”刘琦说道:“此事就如叔父所说,日后再议。”
不知不觉,两人进入州牧府,州牧府的防守更加严密,可以说很难有人可以从中作乱,一看这手笔,便知又是蔡冒的安排。两人也不以为意,走进房中,蔡氏带着年仅两岁的刘琮坐在床前,床上的刘表已奄奄一息,嘴巴不时微硌。
“父亲!”刘琦快步上前,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双手紧握刘表的手:“父亲,你怎病得如此严重?怎不早告知孩儿?”
刘备也随之上前,关切地喊了一声:“兄长!”
刘表微微张开眼睛,看到刘琦和刘备,对蔡氏挥挥手:“你们且先出去,我有话与玄德。”
蔡氏看了看刘琦和刘备一眼,不甘心地抱着刘琮走出去。刘表撑着身体欲坐起来,刘琦和刘备连忙扶着刘表。
刘表缓缓说道:“琦儿、贤弟,我已病入膏肓,石药难治,恐不久矣!”
“父亲!”刘琦急声唤道:“父亲莫急,我马上去寻大夫。”
“琦儿!”刘表一手拉住刘琦的手,摇摇头:“迟了,为父知道自己的情况。琦儿,为父走后,多听叔父之言,遇事莫要着急。”
“嗯嗯……”刘琦连连点头。
“贤弟!”刘表看向刘备。
“兄长且说。”
“蔡氏势力太大,琦儿不得势,必然会受蔡氏压制,甚至危及生命。”刘表说道:“贤弟,愚兄此前对琦儿有所失,如今悔矣,遂将琦儿安危托付与贤弟,望贤弟保琦儿性命。”
刘备紧握住刘表的手:“兄长放心,只要我在,定保大公子无忧。”
刘表无力地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神色:“贤弟啊,愚兄此前对贤弟多有误会,险些酿成大祸,为补偿贤弟,愚兄将南阳郡交付与你。”
说着,刘表从枕头后面摸出印信交到刘备手上。
刘备心中一阵激动:“兄长!”
“有贤弟在,琦儿性命无忧,我就放心了,你们出去吧!”
“兄长!”“父亲!”
“去吧!”
刘琦和刘备无奈,只好走出房间,看到两人离开,刘表再次闭上眼睛。
“贤侄。”两人走在大街上,刘备开口问道:“除了黄将军,可还有其他人支持大公子上位?”
刘琦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如今哪有人肯支持我?这些人都是墙头草,见蔡家势大,纷纷投入蔡家,这襄阳恐怕就要落入蔡家手中了。”
“如此说来,贤侄胜算不大,即使拼尽城外兵马,恐怕只会令大公子元气大伤,到时候连江夏都难以保住。”
“叔父有何良策?”
刘备思索片刻:“贤侄,你不要和他们硬拼,要保存实力,待势而发。”
“好!”刘琦应道:“我听叔父的。”
“嗯!”刘备点点头:“黄将军脾气略为暴躁,贤侄要多加劝导,以免发生冲突,导致实力受损。”
“叔父放心,我回去多劝劝。”
张羡、潘浚、沙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