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贾张氏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她被鸡蛋噎住，差点噎死，借了一次手术室，没动刀，只用器械取出，把嘴和嗓子都弄肿了。
    不敢说话， 一说话就火辣辣地疼。
    “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
    有一个中年妇女来照顾病人的。
    回到病房，脸色有点苍白。
    “春花，出什么事了?”
    病床上和她年龄相仿的男人问。
    “当家的，这病房里不还有一张空的病床吗?”
    “我回来的时候，护士推着一个病人，要送进来，我看了一眼，就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
    春花又打了一个冷战。
    “春华姐，你还没说是怎么回事儿?”
    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小伙子，也就二十七八岁，左臂打着石膏。
    “告诉你们，那病人长了一张鬼脸，我的天，全都是疤痕，还只有一只眼睛，真是吓死人。”
    春华描述。
    贾张氏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听到春花的描述一下就精神了。
    鬼脸只剩下一只眼。
    好像在说她儿子贾东旭。
    同样的伤情，也可以出现在别人身上，可概率太小了。
    没等贾张氏问，病房的门开了。
    推进来一个昏迷的伤者，左腿打着石膏，和贾张氏、聋老太太的伤情是一样的。
    “东旭!”
    贾张氏一眼就认出来了，真是贾东旭!
    “你们是什么关系?”
    有一个小护士问。
    “他是我儿子，他怎么了?”
    贾张氏想下床。
    刚一动， 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左腿骨折，打着石膏，不能动。
    右腿也受伤了，没打石膏，能动，恰恰是受伤能动，动的时候，才给她带来了 巨大的痛苦。
    “别动，你还不能下床!”
    “你儿子是在一条小巷子里被发现的，他的左腿被人打断了。”
    小护士解答。
    “谁干的?”
    贾张氏大怒。
    “不知道!”
    “是一个老人发现的，发现后，他就报了警。”
    小护士摇摇头。
    “我儿子的腿肯定是他打断的，不是他打断的，他为什么报警?”
    “他为什么不走?”
    贾张氏一愣，直接开始碰瓷儿。
    “闭嘴，你还是不是人?”
    “人家是个老人，走路都走不快，怎么把你儿子腿打断?”
    “你不感谢人家救了你儿子也就罢了，还诬陷人家，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小护士斥责贾张氏。
    “小护士，你算说对了，她没有人性，上午都把儿媳妇骂哭了。”
    “肯定是做坏事做太多了，遭报复了，先把当妈的腿打断，再把儿子腿打断，让 他们母子团聚。”
    “有可能，你说他们有没有孙子?”
    同一病房里的人，都讨厌贾张氏。
    聋老太太把脸扭向一旁，装不认识贾张氏，太丢人了!
    “正好，伤者是你儿子，他的费用你来负责。”
    “你们两个的医药费加在一起， 一共是一百零六块八毛，今晚之前必须结清!” 小护士通知贾张氏。
    “没钱!”
    贾张氏的回答很干脆。
    咳咳咳!
    贾东旭醒了。
    “东旭，东旭……”
    贾张氏大声呼唤。
    “妈?我怎么在这儿?”
    贾东旭一头雾水。
    他最后的记忆是脑袋轰隆一声，被人打晕了。
    再醒来，就在病房了。
    “你先别说别的，我问你，是谁把你的腿打断的?”
    贾张氏两眼发亮。
    不管是谁把贾东旭的腿打断了，都必须负责到底。
    负责贾东旭的医疗费，还要负责她的医疗费。
    不光是医疗费，没有营养费，天天都要吃肉，早上包子，中午红烧肉，晚上炖 一只鸡就行了。
    要是不负责，不赔钱，就报警抓人!
    “我腿断了吗?”
    贾东旭抬起头，才看到左腿打着石膏。
    用了止痛药，他感觉不到痛。
    “我的腿，我的腿……”
    贾东旭激动起来。
    “同志，你别激动，你的腿只是断了，不会留下残疾，不会变成瘸子。”
    小护士安慰贾东旭。
    见得多了，她很有经验。
    绝大多数断胳膊断腿的，最担心的问题不是花多少钱，是会不会留下残疾。
    只要能完全恢复，大多数都不会太激动。
    “不会变成瘸子?”
    贾东旭问。
    小护士摇摇头。
    贾东旭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贾东旭才发现，病房里是不是过于安静了?
    看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