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綦母观音和风行者来到眼前。
鱼凫白道,“他的状况非常让人担忧。”
“确实,很不好,我跟魔母都看到了。”
风行者道,“不过,用不着担心,一颗破碎的魔丹而已,大不了,我吞了它,哈哈哈哈……。”
魔丹这种东西就像核电站里的核反应堆,是一个魔物的根源所在,只不过,它沉淀在每一个魔头的“丹田”里,控制不好,即会毁灭别人,也会让自己一命呜呼。
对于一个魔头来说,这显然是一颗已经成熟的魔丹,经过几千年几万年的凝练,其能量非同小可。
这魔丹又像是他们的胃,平时狼吞虎咽,享尽无数饕餮盛宴,不过,在这一场场盛宴中,不但有海参鲍鱼,还有蟑螂和苍蝇,你把它们全部吃下去了,要想完全消化不但需要漫长的时间,而且,就跟人族一样,容易埋下病毒的种子。
这里面就囊括了无数邪恶的种子,这种东西非常不稳固,极其容易让魔头丧失自我。
邪恶的种子一旦爆发,别说是魔了,就连神佛都将坠入无底深渊。
丧失自我无论对谁来说都非常可怕,人吗,会发疯,魔吗,会发飙,即使是那造物神,如果祂丧失了自我,那么,整个世界将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风行者盯着那个蚕茧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琢磨啥,因为他跟魔母一样,在不说话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表面上体现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作为风行者,他说话是水了一点,不过,要是办起正事来还是很认真的,魔母就更不用说了,一直都是一个沉稳冷静的老母亲。
“你打算怎么做?”
风行者问綦母观音道。
魔母伸出纤细的手指,道,“你跟我进入他的体内,好吃的吃掉,不好吃的,打个封印保存起来慢慢炼化。”
风行者咧开嘴,笑得可爱。
“还是魔母懂得这其中的口味啊,而且,还是那么合我的心意,哈哈,那还说什么,干吧。”
关于他们的对话,鱼凫白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难道真的要吃了孤求吗?
他的疑惑卡在嗓子眼里,正在酝酿,却见一黑一白两道风急速刮了过去,直接被那颗蛋上的缝隙给吸了进去。
二
綦母观音和风行者进入到孤求的体内,就像是飞船进入到了宇宙空间。
他们俩刮着两道飓风在这个空间里一顿穿梭,顺着血线密布的森林很快就来到了那颗魔丹的面前。
这颗魔丹就像一个正在剧烈燃烧的大太阳悬在他们俩的头上,其状况之惨烈,似乎连他们俩都感到了十分棘手,因为他们要救人而不是真的要吃人。
孤求的魔丹是泛着於黑的酱紫色,散发着一股股浓烈的血臭味,它的上面布满无规则的橙红色裂纹,而从裂纹里流出一道道如同岩浆一般的带状液体,触手一样向着各个地方延伸而去,它们剧烈颤动,恣意飞舞,如同条条彩带。
咋整呢?
都说好的医生是缝补匠和木匠,能切能割,能敲能打,还能缝能补。
风行者点了点头,道,“那就先让我把这些玩意给他塞进去。”
说着,他撸了袖子,露出一双鬼爪。
魔母没有说话,而她不说话即是表示赞同。
风行者走到魔丹底下,仰头看向上方,然后双腿一屈一伸,试了几下,像一个笨拙的实习生。
然后,他轻轻一跳,直接蹦到了魔丹的裂口处,双手抓住裂缝,一只脚就往裂缝里面插,大概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毕竟他要在这里动手术,可是,他脚底一滑,双手呲溜一声,整个人就吊在了魔丹的下方。
他不好意思的朝魔母裂了咧嘴,接着勾起双脚,倒吊在裂缝上,双手抓住了一条彩带,用力的往脚下一扯。
如果将视线调转一百八十度,他就像是一个站在圆球上的工人,正在卖力的做着他的工作,有条不紊,任劳任怨。
那飞出去的彩带其实就像人族的基因链,不但在内部有着复杂的结构,而且,它是有生命的,就像那拼命脱离母体的胎儿。
彩带在剧烈抖动,当它发觉它正在被塞入母体,一种近乎本能的力量爆发了出来,瞬间就像一条咆哮的巨龙,疯狂挣扎,无数鲜血一样的淋漓黏液也同时被分泌了出来,被甩成了无数的碎布条状,到处翻飞。
风行者很快也被一层层类似黏膜一样的液体所包裹,而且,不但如此,那条彩带的头部像是拥有思维一般转过头来,盯着他看了三秒钟,而在这三秒钟,他仿佛是被死神凝视。
随后,那毒蛇信子一般的头颅便直冲向风行者。
他双手一僵,停下动作,抬起头来,像是正在选择回击的方案。
说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