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婉舒昨晚就来陪陈容,二人睡在床上说了半夜的悄悄话。
至于孙玉婷,陈家人虽说不待见孙家,可孙玉婷陈家人倒是没排斥。
可孙玉婷很自觉,知道自己去陈家人不说什么。倒是自己不好意思见陈家人,有愧疚感。
于是,她把给陈容的添箱礼请岳婉舒带过去。
“诶,二哥说好的回来送亲的,哼,说话不算事!”陈容埋怨道。
岳婉舒早几日接到陈安派人送过来的书信,说是回来的路上遇到山洪,怕是赶不及回来送陈容上花轿。
陈安不能写信给陈容告诉她实情,深怕她担心。
女子嫁人就一次,他希望妹妹开开心心出嫁,做最美的新娘。
陈安不想妹妹因为担心他而影响心情,带着愁容出嫁。
陈有瑜跟云嫚商量着只能请云家表侄子,陈容的大表哥云笙来背着她门交到新郎官手中。
晨起,用了早膳后,梳妆婆子就来帮陈容上装打扮。
岳婉舒坐在榻上看看梳妆婆子给陈容梳妆,稀奇的很。步骤繁琐是繁琐了些,可十分有趣,刮个面都逗得陈容咯咯笑,梳妆婆子们见惯各家新娘子,最爱打趣这些脸皮薄的,说的话也臊人得很,惯常逗得新娘子脸颊通红。可眼前的新娘子她可不敢造次。
新娘子身份显赫,既是县主又是尚书之女,还是皇贵妃宠爱的侄女。
新娘的嫁衣都是宫中所制,她一个卑微的梳妆婆子怎敢拿她说笑?
即便梳妆婆子不逗陈容,陈容那刮了面的小脸也是红彤彤一片,看着怪吓人的。
好在马上就是上妆,敷上一层粉之后,脸又白了回来,只是......太白了点,看着也很吓人。
岳婉舒疑惑的问,“新娘子都是这样装扮么?”
梳妆婆子认真的点头,似乎对自己的手艺极其满意,“姑娘有所不知,婆子我这还是今年最时兴的新娘妆呢。”
陈容听后,在雕花铜镜中是左看看右看看,实在对这个“时兴”不敢苟同。眉毛又长又黑,脸惨白惨白的,嘴唇红得似血,真担心晚上纪大哥看到了估计得吓一跳。
岳婉舒想着等她成亲时,绝的不会上这种妆,太吓人了......
不过陈容倒是很淡定的接受,毕竟她以前也见过陈莹跟陈芙姐妹俩出嫁时的样子,那妆容简直丑得不能再丑。反正这是约定俗成的妆,你丑我丑大家丑。
呵呵,没事,都一样!
上完妆就是穿嫁衣,一层又一层,层层复杂,层层讲究,看得岳婉舒咂舌,所幸现下不是夏天,若是夏天,那岂不是要热晕了。
反正她看陈容打扮好后,怎么看都不习惯。
云嫚早就跟陈有瑜商议好女儿陪嫁的田庄跟铺面,再有值钱的物件,像金银珠宝等,总共是九十六担。
这九十六抬都是真金实银,老实在的。
加上纪宇贤送来的六十四抬聘礼,总共一百六十担嫁妆,抬出去好看气派。
除此以外,云嫚还给陈容除了翠竹跟雨竹外,还有坠儿,玲儿跟她房里的经过宫中嬷嬷调教好的珍珠跟翡翠两个丫头。
再有,除了老人钟嬷嬷外,云嫚把自己院子里的孙嬷嬷也给了陈容。
钟嬷嬷是在陈容幼时就伺候她的老人,可钟嬷嬷一直顺风顺水的在锦绣院里伺候陈容,没经历过风雨。
在陈家还好,没有人敢欺负或是使坏心眼对付陈容。
家里人个个都是对她宠爱有加,因此,使得钟嬷嬷也没了那防人之心,成了个老好人。
可到了安国公府就不同了,除了纪宇贤对她好外。其余的婆婆叔婆们,叔伯婶子们以及小姑子们就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思了。
所以要把孙嬷嬷给陈容,孙嬷嬷是待在云嫚身后,亲身经历过老夫人对夫人的磋磨,妯娌间的使绊子,不对乎。
云嫚携着全福人孟国公郑怀远的夫人缪氏过来了。
云嫚眼眶红红的,肯定是哭过的,今儿穿了喜庆的绛红色五蝠捧寿刻丝褙子,戴一对金福寿掩鬓,南海珠子箍,金笼耳坠。
缪氏是闷国公郑家的主母,双亲俱在,子女两全。穿了件绛色遍地金通袖褙子,簪赤金绿松石宝结,端重又华贵。
大魏习俗,梳妆婆子给新娘梳妆打扮后,还要请有资格的全福夫人给新娘重新梳头。
一会儿吕氏妯娌仨跟大舅母二舅母也陆续过来。
时间大家相互寒暄,很是热闹。
太阳终于出来了,亲迎的队伍很快就要过来了。
云嫚把穿着厚重嫁衣的女儿陈容搂在怀里,舍不得呀!
舍不得宝贝女儿嫁人......
陈容心中也是舍不得离开爹娘,真想不嫁人算了。
可,想起纪宇贤那期盼的眼神又犹豫了。
乖巧的陈容红着眼眶拿天丝绣牡丹的锦帕给云嫚擦去眼角的泪,糯糯的宽慰道:“娘,女儿也舍不得离开您跟爹爹。纪大哥说了,等我嫁过去后,什么时候都可用回来看望娘跟爹的。”
“娘知道,娘只是舍不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