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琼转过身对于东风笑道:“你养了个好闺女啊!老夫打心眼里谢你!等你伤好了,咱们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喝。”
于东风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这样一夸,颇有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娇憨之态,这模样还真是惊世骇俗。
千暖看着爹爹这副模样,顿时就笑出了声,喜极而泣的她眼含泪光,这一刻的温馨,这一路的艰险,都让这位侠肝义胆的少女受用无穷。
“外公,您可千万别这样夸我,我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谁知此话一出,自家爹爹拆台道:“怎么?你这厚脸皮的丫头也有无地自容这一说法?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莫不是和那小子成了婚,脸皮也变薄了少许?”
“爹~有你这样说自家闺女的吗?”
“哈哈哈哈哈……不说了,再说下去啊,她就要人把我抬出营帐喽。”
“我才不会呢。”
话音刚落,三人就听到营帐之外,人未到声先到的声声急促呐喊。
“暖儿!暖儿……”
孙琼看见这宁国皇子一脸担惊受怕的冲进营帐,顿时善解人意的招呼进来两名亲卫,指着于东风所躺的床榻,“抬走,抬走,你们小两口好好腻歪,我们两个老的就不在旁边膈应人了,快快快,动作快些。”
于东风十分无奈,躺好抓紧床帮,“慢一些,慢一些,我还受着伤呢。”
“快快快……”
“慢慢慢……”
两个老的就这样以一种很滑稽的方式,识趣的消失在小两口面前。
沈闲急忙坐在千暖身旁,“暖儿,你咋还受伤了呢?不打紧吧。”
千暖玩心大花,皱着眉头,故作艰难的说道:“疼,疼得很。”
“啊?哪里疼?大夫看过了吗?我要不要去请大夫?”
“大夫不是已经来了吗?”
“啊?”沈闲装傻充愣,环顾一圈,营帐之中并不见大夫的踪影,他纳闷道:“暖儿,这大夫还能隐身不成?我为何没有看见他?真是咄咄怪事。”
“你是猪吗?”
沈闲像模像样的学了几声猪叫,嘿嘿笑道:“你说是啥就是啥。”
千暖食指指着他的鼻尖,“猪。”
他对着她的食指吻了又吻,“我就是猪,你也是。”
千暖举起拳头,佯装要打他。
沈闲握住了她的拳头,轻轻放回了被子里,柔声道:“暖儿,这样不好,你受伤了就好好休息,不要总是动粗,更不要想着动怒,省着点力气,少些这种大幅度的动作,伤好的会快些,你伤好的快些,我呢……”
这个中的缘由不用说透……
千暖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狡黠一笑,颇有些妩媚,捏捏他脸上的细皮嫩肉,“我伤好的快些,你干嘛?”
沈闲凑近她的耳朵,轻轻咬住,然后有些含糊不清道:“我还能干嘛?当然是让咱们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喽。”
“我怎么感觉已经上无可上了?”
“谁说的?明明你还可以上啊。”
千暖听到这话,顿时小脸一红,“沈闲,你带插画的小人书真没白看。”
沈闲如今的脸皮修炼的比城墙还要厚,“多谢媳妇如此夸赞,还要多感谢媳妇床头的那几本精品小人书,细细回味,可比我王府里的好上太多。”
“不要脸。”
“我若是要脸,还能死皮赖脸的粘在你身边吗?”
“哼!那是本姑娘宽宏大量,没有一脚踢开你。”
“那就有劳千姑娘余生都要宽宏大量,不要踢开我哦。”
“看你表现。”
沈闲一脸殷勤,捏肩捶腿,力道拿捏的刚刚好,这让千暖十分受用。
其实,两人心中都有想说的话,可是谁都没有忍心打破这份温馨。
沈闲瞒着的是自然就是利用玉玺调离梁国边境守军,守卫京城,从而好让宁国军队以最小伤亡的代价顺利夺取边境三州之地,这无疑是大功一件,胜过十万雄兵,可是这一举动,终究拆的是梁国的墙角,准确来说拆的是自家媳妇的墙角,还是瞒着她干的,这如何不让他忧愁事情揭露之时她的怒火。
千暖心中则是在担心自家夫君和外公的关系,她刚才之所以没有把排兵布阵,审时度势的这份功劳和盘托出,是因为她害怕外公知道这个笨蛋有如此出色的行军打仗的能力之后,心生忌惮,毕竟他是宁国皇子,造反成功之后说不准就会卸磨杀驴,甚至以此为威胁,胁迫宁国,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场景。
小两口脸上都笑着,可是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些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