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颜闻声一惊,赶忙上前,隔着门缝望去,只见一个凶悍的女人正对着那妇人破口大骂,一副恃气凌人之态让那妇人无所适从,毫无招架之力。
几个下人上前将那妇人绑了起来,顺手递上了一根藤条,悍妇动作娴熟,抄起藤条就朝那妇人打去,孟欢颜猛然回想起她手腕上的伤痕,原来是这藤条抽打而导致的。
“大夫人饶命!妾身没有偷汉子啊,这些钱都是妾身从娘家带来的,夫君待妾身极好,妾身感激涕零,怎会有背叛之心,夫人明察秋毫啊!”
孟欢颜不禁皱眉,这悍妇应该就是严旭口中所说的不能生育的正妻,看其面露凶光,可见嫉妒心极强,但这妇人也着实愚笨,明知她最见不得自己的丈夫对一个侍妾上心,还故意惹其不快。
果然,那悍妇下手更狠了,孟欢颜再也忍不了,推门而入,喊道:“住手!”
众人闻声看去,一脸疑惑看着孟欢颜,那妇人厉声道:“你是谁!居然敢私闯郡守府!”
“大夫人息怒,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只是见不得夫人这般不讲道理,还未问清缘由便责打一个侍妾,未免有失当家主母的风范吧?”
“呵!居然敢教训起我来了,”那悍妇瞪了一眼那哭泣的妇人,“哟,我知道了,你就是这贱人在外面偷的汉子吧!今日真是奸夫淫妇一起送上门了,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告诉老爷,我看你们能逃到哪去!”
正当孟欢颜想解释一番之时,瘫坐在地上的妇人迅速起身,即便双手被捆着,但也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孟欢颜身旁。
“小公子,妾身求你帮帮忙,钱被大夫人扣押,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的女儿,妾身给你跪下了。”
那妇人簌簌落泪,但声音极小,只有孟欢颜可以听到,她赶忙将那妇人扶起,这时那悍妇又下令家丁将二人团团围住,就在孟欢颜以为自己难以脱身之际,门口的僧人冲了进来。
“郡守大人回来了!”
孟欢颜转身,正对上郡守胡一臬冷峻的眼神,奇怪的是在他身旁跟着寺院的方丈。
那妇人一看胡一臬到了,立即飞奔上去,扑通一下跪倒在其脚下。
“老爷,求求您,赶紧派人救救我们的女儿吧!”
这话一出,那悍妇也是当即一愣,孟欢颜退至一旁,想先看看眼前的局面。
只见胡一臬赶忙扶起地上的妇人,目光瞬间沾染温柔之色,又看了看那妇人身上被打的伤痕,转身便对那悍妇质问起来:“平时你嚣张跋扈就算了,今日府中出了这样大的事,你竟然还在泄私愤,是何居心!”
那悍妇不解:“老爷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这贱人偷汉子都偷到府上来了,今天还想拿钱给这奸夫……”
“你住口!”胡一臬上前就甩了那悍妇一巴掌,“你这个不明事理的妒妇,晚柔拿钱是要去赎人,你知不知道有贼人绑架了影儿!”
悍妇顿时反应过来,用手指着那个叫晚柔的人,大骂道:“激昂晚柔!你个贱人!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夫人怒火中烧,怎会听得进我说的话,”说着,江晚柔再次走到胡一臬身旁,“老爷不要怪大夫人,都是妾身的错,没有说清楚,当务之急是救出影儿。”
一旁看戏的孟欢颜总算理清楚了这几人的关系,她眯起眼睛看向那柔弱的妇人,好一个江晚柔,怪不得刚才要解释之时,她会上前阻止,原来要把这苦肉计做到底啊!
江晚柔早已料到自己的示弱一定会让胡一臬心生怜悯,孟欢颜又看向那方丈,看来刚才在她不经意之时,江晚柔不知何时派这方丈提前一步去找胡一臬,为的就是让他亲眼看看这出好戏。
胡一臬回过神转向孟欢颜,冷声道:“你是何人?”
“郡守大人,在下孟欢,原本今日也是去寺庙祈福,不成想遇到郡守大人的千金被绑架之事,想着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江晚柔赶忙补充道:“老爷,这位小公子刚才帮着找影儿,寺里的僧人都可作证,他不是什么奸夫,老爷明察!”
胡一臬顿时放下心来,声音柔和道:“原来如此,老夫多谢你仗义相助。”
随后,他朝下人道:“去库房取些银两给这位公子,然后去告诉张起,让他点兵随我去救人,我倒要去会会这贼人究竟是谁,居然敢动老夫的女儿!”
“且慢!”孟欢颜慌忙阻止,“大人切不可轻举妄动!”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大人,看这贼人所写书信内容来看,只是单纯求财而已,我们尚且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若轻易带大队人马救人,逼急了对方,恐怕对贵千金不利,穷途末路难免会玉石俱焚。”
胡一臬凝神思索,又将目光移至孟欢颜身上,问道:“那依你看怎么办呢?”
孟欢颜当即说道:“在下看他们索要银两并不多,若能散财免灾,大人何必动用张将军呢,这样兴师动众会折损大人名声,派几个大人府中的侍卫便可。”
江晚柔连忙附和道:“这位公子思虑周全,望老爷三思。”
胡一臬略微沉吟道:“我看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