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虽然被疼痛裹挟,但看到冯云澈脸上表情之时也错愕不已,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为了缓解尴尬,他开始对着孟欢颜叫苦连天。
随行的军医这才走过来为其疗伤,并让几个士兵将其抬到了不远处的平地上。
孟欢颜没想到在和冯云澈重逢在这样的场景下,自己依旧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她内心嘀咕,和离书已经写了,还是当着太后的面写的,岂是冯云澈轻飘飘的一句话能更改的?
但眼下曌国、庆国两军对垒才是当前大事,儿女私情只能暂时放到一边,孟欢颜没有做好面对冯云澈的准备,想借着查看严旭的伤势暂且离开。
“孟欢颜!你要去哪!”
谁料刚走出去几步,冯云澈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孟欢颜汗颜:“那个,严将军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想去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那作为你的丈夫我更应该特殊照顾一下严将军了,”冯云澈语气中带着些阴阳怪气,“你给我安静在这儿待着,等我回来!”
冯云澈随即走到严旭身旁,不知和军医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去询问霜白伤亡情况。
这是不远处马蹄声再次进入孟欢颜耳中,她向远望去,看清那人身影后,孟欢颜面露欣喜之色。
“师父!”
陈敬轩听见喊声,赶忙下马,再次见到孟欢颜,他抑制不住内心激动。
孟欢颜双膝跪地:“徒儿见过师父!实在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师父。”
“快起来!让为师看看,”陈敬轩声音有些哽咽,“哎,看你这样子,想必这一路不好走吧。”
“还好,徒儿福大命大,自有贵人相助。”
冯云澈不知何时又来到她身后,冷声道:“贵人?你是说和你结拜的两个兄长?”
孟欢颜轻抚额头,陈敬轩不明所以:“什么兄长?”
“好了,师父,日后徒儿会和您解释的,”孟欢颜岔开话题,“延河郡怎么样了?”
冯云澈这才回神道:“师父在城内可有观察到什么?”
“一切如常,并没有发现什么,不过与庆国交手这么多次,为师可还是第一次见他们进城不大肆杀戮的,想来这霍羽也算是个英雄好汉。”
孟欢颜恍然,原本想说一定是萧酌下的命令,但对上冯云澈那张吃人的表情,她瞬间把话收了回去。
谁料陈敬轩看向孟欢颜问道:“欢颜,为师问你,以你这段时间和萧酌的接触,你觉得他是怎样一个人?”
原来陈敬轩什么都知道了,冯云澈阴沉着脸不言不语,孟欢颜避开他目光,清了清嗓子。
“徒儿还请师父恕罪,实事求是来说,萧酌并不是一个性子暴虐之人,我在奉阳郡深陷困难之下还是被他所救,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其结拜,况且现在箫顺然正下令追杀他,从这个角度说,我们或许可以与之联盟。”
陈敬轩这才明白,冯云澈口中所说的结拜的兄长所指何人,在看一眼他那醋意满满的表情,陈敬轩哑然失笑。
“你说的不错,只是我们现在的筹码只有萧酌一人,霍羽现在挟持了魏子靖夫妇,又占据延河郡,若用一人换一城,恐怕……”
冯云澈打断道:“不会的,在霍羽看来,萧酌的命可比延河郡值钱多了,他不会觉得自己吃亏的。”
“那我们直接带着萧酌和霍羽进行谈判吗?”
冯云澈看着孟欢颜,轻笑一声道:“不用,我让霍羽自己找上门来,只需要让萧酌吃点苦头即可。”
孟欢颜瞬间道:“冯子宴,你别乱来,萧酌也是个亡命之人,他又没得罪你……”
“怎么,这就心疼了?”冯云澈双眸深若寒潭,“长宁郡主出了京城,翅膀果真硬了不少。”
孟欢颜有些恼火:“你说什么呢?你、你万一把人整出个好歹来,我们不就失去谈判的筹码了?”
冯云澈转身对着霜白道:“霜白!把萧酌身上的麻绳换成千斤枷锁!”
“冯云澈!”
“孟欢颜!你身为陛下亲封的长宁郡主,竟胆敢与庆国太子勾结!”
孟欢颜一时语塞,陈敬轩眼见火药味逐渐浓烈,赶忙拉住冯云澈道:“好了,子宴,欢颜说的也不无道理,萧酌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筹码,不能意气用事。”
冯云澈顿了顿:“我亲笔书信一封给霍羽,若他不应,我便断那萧酌一指,若还不应,我便断其一臂!”
说完,径直朝着萧酌走去,孟欢颜想上前阻拦,却被陈敬轩拉住:“欢颜,你看不出吗?子宴他吃醋了!”
“我……”孟欢颜当然能看出来,“师父,我不知他是庆国太子,但即便是庆国太子,我与萧酌也没做什么出格之事,只是结拜而已,实话说,萧酌能在这里被冯家军抓到,也是为了救徒儿。”
“为师知道,你放心吧,萧酌不会被怎么样的,子宴他有分寸,只是你与子宴这么久没见,是不是应该说些体己话。”
孟欢颜骗不了自己,这些日子对冯云澈的思念只增不减,和离书在这里也只是废纸一张。
处理完